你听，换你回报我了！」我继续摇，继续计较。

一开始还对我来说还蛮有用的，只是越听越熟悉，会连闭着睛都跟着哼起，和妈妈温和的唱腔一起共鸣。

「好。」爸爸语带笑音。

「很好，以后没有重要事务都要早回喔。」我叮嚀。

陈家譁低沉的嗓音环绕在四周，虽然声音不及青峰的温和，但有着自己味的自然，说甚么不会唱明明就还蛮厉害的。

「是啊。」

爸看了我一，勾了勾嘴角，站起离开客厅，过了一会儿又下来。

应该是快被我摇昏了，他定住抓住我的双手，突如其来地控制住我的动作。「别摇了啦！」

小时候的摇篮曲还是安眠曲，妈妈唱的总不是柔和的宝宝睡或者是语调轻快的虎姑婆，而是带着甜又甘愿将青寄託在爸爸上的温柔──家后。

「那你唱！」我讨价还价。

「我有了一个有好的人。」

「是你自己要唱的欸。」他反驳。

爸爸没搭话，目光仍然摆在电视萤幕上。

往陈家譁离去的街又看了一，我拍拍脸颊，走家里。客厅的光还亮着，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显得清晰。

「今天怎么样？去哪里玩啦？」

回想起line上陈家譁和我说过的话语，我心一震。

接过橘纸袋，我拿里订成一叠的健康报告，从前看来并没有甚么大碍，愈往下看我却发现，爸爸的血压，每次量的值都比一般偏。继续往下看去，最后一行字了视线范围。

不知不觉他已经停下歌声，没有等我任何一句评语，就一脸困窘的离开。「我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的背影镶上了一层月光银粉，在黑暗的街隐没。

「好啦！」他一脸拿我没辙，咳了几声，又彆扭来彆扭去了一下，才开：「你知，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爸，你今天没加班了吧？」

「别骗人了！拿来啦！」我抢过遥控作势要关掉电视。

「来了没啊？」我摇摇他。

「没有。」我一顿，笑着说：「好想念妈妈的歌声呢。」

「有没有人唱家后啊？」

「喔──就去唱歌啊！不过都没怎么唱到就是了。」

「还没啊。」爸刻意装的间适，我一就识破。

「谁你啊！我的金嗓你以为那么容易听到吗？唱喔！唱喔！」

「对了，爸你的健康报告呢？来了吗？」忽然想起，已经快一个礼拜了，照理说医院再忙也该赶来了。

他刚刚唱歌时神还不知放哪哩，随便晃的……而且，刚刚对上停顿的片刻，我竟然有他就是在对我唱情歌的错觉。

不可能！那个有好的人不会是我！而且陈家譁说不定只是在骗人，只是个要我别再跟他讲讨论他和安安关係的谎言。

检定确认病患患有血压，未来将可能会有中风、心肌梗等病状发生。

「七多就回来了啦！」

对喔，是我自己要唱的。

「爸，我回来了。」走到爸旁边坐下，我挛在沙发上。

我忍不住微笑，却不知名的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