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像有些暖和意思。
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可能是不太好。
简单刷了牙,他将干粮掰得细碎,缓缓放进嘴里咀嚼。
他想吃得慢些。
虽然还是干粮,但较之平日带的松软许多,少糖不腻,只有面粉的焦香与一点果脯的甘——是她亲手做的。
肌肤相亲,同床共枕,并案共食……他默默觉得,这节奏也算不上慢了。
本来想着趁未雪早些回新郑,没想到实在是快不了。
再走下去宁昭同怕车夫猝死了。
她心里隐约知道陈碧渠打着什么主意,但这事自己挑明尴尬,又不可能真让他冻出毛病来,只能安慰自己也不算吃亏,先凑合凑合。
但她愿意凑合,陈将军也实在觉得有点难顶。
他睡不好。
一想到她就躺在旁边,脑子里就跟庙会似的,千百万个念头一起塞过来,让他整个晚上都处于宕机的状态。
马儿灵性,他只用在岔路指引方向,所以赶路倒是不成问题,但这么熬着,铁打的骨肉也经不起折腾。
第三天早上,他仰脸看她,有气无力地说夫人早安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是什么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然而天地可鉴,她连小陈将军的手都没摸过啊,没真吃到就算了,这锅也能背?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自己怎么对那么畸形的相处方式完全没有意见呢。
也不能说没意见……但她确实没有主动想去打破。
难道她还挺喜欢的?
不至于。
她和陈碧渠根本就不可能,不说身份差异,也不想撞进他家那团乱麻。
可他——
清俊的年轻人,眉眼干净,身姿挺拔,良好的家境让他不显棱角从容有礼,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明而带着发乎内心的坚定。
然而却处处展示着笨拙,独对她一个人。
她看着车前面清隽挺拔的背影。
突然有点茫然。
08
第三日晚还是进了城。
陈碧渠倒是说自己没事,宁昭同还是执意冒着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找到间干净的旅舍,开了个上房。
用的理由是她再不洗澡就要臭了。
这理由一出他自然没话可说,并且为自己的邋遢惭愧了一会儿。
一会儿就真是一会儿,撑着用过饭后他就抵抗不住睡意了,简单洗漱了就往榻上一躺,睡了个昏天黑地。
天色还早,她在旁边看了会儿书,不时看到他踢下被子嘟囔两声,忍不住有点想笑。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却怎么看都像个大孩子。
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