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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同拿着两串熊猫肉：“真不吃？”

傅东君飞快摇头，而聂组长和陈队长作为狙击手什么没吃过，试探着一人分了一串，细细地尝了下味道。

“肉质太粗了，还腥，”陈承平嫌弃地蹙了下眉头，三两口吃完，“拿酒泡过是吧？还是有味道。”

“没辣椒也没孜然，估计你是吃不惯。”宁昭同尝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傅东君笑道：“孜然能努力一下，中亚就产。辣椒那可是美洲的东西。”

“你别说，中国还真是辣椒的原产地，”宁昭同搭话，“夜郎国上贡过一种红色的小辣椒，看起来就是小米辣，辣度很离谱，我已经在咸阳种上了。”

“真是辣椒？”

“是，特别辣，但没有毒，已经在少量入菜了，”宁昭同弯起眉，抬肘戳了一下陈承平，“回去给你做水煮肉片，辣死你。”

“求求你辣死我，”陈承平笑睨她一眼，“得了吧，就你那细皮嫩肉的，手一碰都说疼，还做水煮肉片。”

“辣到了就追着你摸，还敢嫌弃我。”

陈承平眉梢一挑：“天天想摸我？”

“？”

傅东君叹气：“男的真的好不要脸啊。”

聂郁和姜疏横抿唇轻笑。

把熊猫肉和老虎肉一一尝过，江成雨心满意足地凑过来：“宁老师，都休息半小时了，怎么上课铃还没响？”

宁昭同轻笑，看着陈承平：“小江想听铃声，要不今晚一点钟敲一波，紧急集合？”

“？”

“？”

陈承平若有所思：“我觉得可以。”

“宁姐！”

“师妹！”傅东君一脸沉痛，“你怎么损人不利己呢？”

“怎么不利己了，我获得了乐趣，”她扬扬唇角，笑得狡黠，“那你和小姜哥今晚得早点睡觉了。”

“？”傅东君大怒，“开我玩笑是吧？”

“哎、随口一说，别激动，错了、错了，”她连忙求饶，“免开尊口啊，我脸皮薄。”

姜疏横不太自在地别过脸，傅东君横她一眼：“你脸皮薄？”

“可薄了，不信你摸摸。”

傅东君可不客气，拧了她一块腮肉：“臭丫头，天天恃宠而骄。”

根本没使力气，她不疼，只是笑得厉害，拉长了嗓子：“哥～”

“少来，多大人了还好意思撒娇。”

“嫌弃我岁数大了是吧？有没有人做主啊，他嫌我岁数大！”

“不许胡搅蛮缠！”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没意思，那你说你几个意思？”

“神经病啊傅东君你，说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呢？”

“注意素质行不行……”

……

江成雨小声跟组长说：“他们兄妹感情真好。”

聂郁含笑，眼里有温柔的光。

晚间再闲聊了一轮，等到九点左右，众人便陆续散了。

聂郁跟着申思回了府，把觅觅接回来，小丫头白天玩得疯，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在他怀里睡得开始打小呼噜了。

张堇接过手，给觅觅洗漱干净：“交给妾便好，聂先生早些安寝吧。”

想着平日里宁昭同信任的态度，聂郁看着她的背影，倒是没有拒绝。

府试一连考三日，结束后的第二天，聂郁见到了宁昭同身边的又一位近臣。

一行两百人风尘仆仆地停在军机参谋府的门口，领头人长驱而入拜在她膝前，抬脸时眼中含泪，连称臣等有罪。

他与韩璟年龄相仿，生得清隽俊逸，但肩背宽阔，又领着那么多人，想来也是武将。

听宁昭同介绍，这是惊绮军的统领，陈碧荔的兄长，陈碧渠。

兄长……长得和那位夫人倒是不太像。

“我很好，你看，还长胖了一些，”宁昭同让陈碧渠坐下，神情缓和，“别哭了，那么多人呢，叫人笑话。”

陈碧荔抿了抿唇，压下那点湿润的泪意：“臣……诺。”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周围人神情凶恶，便撑着跳了车，而后在一处村落住了一年多，”她寥寥几句就把前因讲完，“你查过吗，可有眉目？”

陈碧渠看了聂郁一眼。

“啊，”聂郁抬身，“我回避一下？”

宁昭同示意聂郁坐下来：“那就回咸阳再聊吧，不急于一时。”

陈碧渠闻言，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

觅觅仰脸笑得可爱：“潜月父君，觅觅要抱——”

陈碧渠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把她抱起来：“不声不响地跑来蜀地，公主知不知道太师大人有多担忧？”

觅觅吐了下舌头：“阿爷已经给父亲去信了。还有，父君在外面不能叫我公主哦，就叫我觅觅吧。”

看来陛下的确是藏着身份的。

想到校场上那些体格健壮的陌生男人，陈碧渠有些忧虑，小声道：“觅觅可知后面那些人的来处？”

“觅觅不知道，”觅觅想了想，“不过他们对阿娘都很好，对觅觅也很好，特别是郁郁，觅觅好喜欢郁郁！”

郁郁？

和公主重名，竟也不避讳一二。

不过公主说没有恶意，那倒可以略放一些心。

就是……

陈碧渠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不知陛、夫人身边那位壮士，是何身份？”

“那就是郁郁呀，”觅觅歪着头，“潜月父君是想问郁郁是不是阿娘的新男朋友吧。”

……公主说话怎么越来越直白了。

他点点头。

觅觅睁大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想阿娘呢——是。”

“……？”

陈碧渠肉眼可见地蔫儿了下去，就像一天没浇水的蔷薇花。

觅觅看不下去，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潜月父君不用担心啦，阿娘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郁郁了，可能比跟父亲认识还早。”

陈碧渠怔了一下，有点惊讶：“竟是如此？”

“对，郁郁告诉我的，那时候阿娘还在念硕士——嗯，觅觅也不知道什么叫硕士，总之很早就是了，”觅觅摸摸陈碧渠的头发，“父君不会失宠的。阿娘要是喜新厌旧，郁郁才是最旧的那一个。”

对……既逼着她接受他们所有人的爱意，又怎么能诟病她多爱几个。

何况，夫人的确是念旧的人，正因如此，才对周围人如此宽和。

陈碧渠暗叹一声，揉揉觅觅的脑袋：“父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