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应是。一边今日跟着二房太太董氏过来的一个平日还有面的孙姨娘便声笑：“二爷小夫妻刚成婚，难分难舍了些也是有的。这才好，好早早地叫太太见着孙。”

午后徐达歇午觉，初念照例躺他外侧。虽因昨夜睡眠不足，此刻觉着疲乏至极，想随他好好睡一觉把神补回来，额角却阵阵发胀，久久难以睡，在帐熬得都有透不气了，脆悄悄爬了起来，独自坐到梳妆台前，定定望着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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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过下去吧。她对镜中的自己说。比起噩梦一般的往事，此刻一切都是弥足珍贵。至少，她已经避开了丧夫的厄运。所以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现在的生活，才是自己真正要去面对的一切。

镜中人，云鬓懒堕，眉黛青翠，虽作妇人装扮，一张脸庞却仍带了少女的淡淡稚气。只是眉宇间，仿佛又结着一缕似浅还的愁绪。

己的手从他手心里，：“二爷你再睡会儿，我去了就回。”说完顾不得他了，起匆忙洗漱，理好仪容后，不过喝了，急急忙忙便往司国太那里去。到了时，果然已经迟了，见人都在了，众人仿似正在说什么事儿，只差自己一个。

廖氏果然不喜。只是碍于老太太的面，并未声，不过略微蹙眉地看着初念。

初念觉得有些累。从睁开再次嫁徐家到此刻，不过半月，她却像已经过了半年。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司家时的生活。那时候，虽也有各烦恼，但有母亲羽翼的庇护，有乖巧弟弟的相伴，现在想起来，是何等的舒心。

她伸手去，对着镜用力了下脸，朝自己了个笑。

初念只低着，当没听到时，座上司国太：“小二媳妇儿刚来，方才的话没听到。我便再说下。刚正说到下月初八给我这老婆过寿的事。照我说，你们有这心意便好，也不是什么逢整的寿，到时随便摆两桌，自家人坐一吃些酒便是了。老大媳妇一向掌家，这事你看着办便是，不耐烦折腾那些烦文缛礼。”

廖氏嗯了声，：“下回记着早些。”

董氏自觉被扫了脸，讪讪笑了下，狠狠看了孙姨娘一。

廖氏知儿房里有病，虽极力想压下这事儿，只徐家人多嘴杂，如今成婚半个月了，想必私底下也传开了。因此这孙姨娘的话此时听来便格外刺耳，看也不看孙姨娘，只瞟了董氏一，淡淡：“老太太跟前还立着一堆小呢。这话说的，岂不是羞臊了她们。”

初念回房后，徐达已经起，见他神却有些怏怏。估摸着是和自己早上撇下他的事有关。也没提自己去迟了被婆婆甩脸的事，只捺下，抚了他几句，又提了下月司国太过生日的事，一早上都陪着他寸步不离，终于见他恢复了常，言笑晏晏，这才暗暗吁了气。

初念朝长辈见了礼，解释：“昨晚睡得晚了些，早上一时不察，这才睡过了。是初念的不是。”

廖氏应了下来，众人又说了些话，这才纷纷散了。

后帐里忽然发翻的轻微响动，随即传来丈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