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初念安：“这样已经画得很好了。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等你慢慢好起来，让你画个够，直到看到我就厌烦。”

濯锦院里，新婚夫妇却不似旁人那样各有烦恼，这日过得颇是逍遥。徐达午觉起了后，来了作画的兴致，对象便是初念。初念自然不会拂他兴致，照他指装扮一番后，到了书房，替他备好朱砂赭黄，任由他对着自己在纸上走笔描墨。等好了过去欣赏，见画中女手持枝倚窗斜靠，面上羞带笑，神态俏，竟与自己极是肖似，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丹青妙笔，忍不住赞了几声。

等那婆走了，初念细声：“二爷，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你若乏，真不必去的，我不会怪你。“

对于公婆之间那些陈谷烂芝麻般源远长不足为人的争斗，初念也没多加留意，因这日都在准备自己明天的回门之事。徐达看起来比她似乎更要张，对于明日要馈赠给司家长辈及小辈的礼，无不亲自过问，正坐在椅上与站他前的初念数着，沈婆过来，咳嗽了一声，提了半句，意思是二爷不必一定要过去，想来司家人也不会怪罪。

徐耀祖气得拍桌，手指着他要骂，嘴张开，却又骂不来，僵在了那里，脸极是难看。

徐达久未作画，持下来，执笔的手已酸了，额也略微汗。见妻赞了自己，又拿帕替自己拭汗，又是得意又是伤，叹了一声，：“我年岁越大，反越不如从前。久未摸笔，手也生疏了不少，这画中人的姿态，不及你憨之十分之一。可恨老天人，若是能给我一个好，必定会把你画得更好。”

初念知徐达已经数年没有外过了。徐司两家，相隔虽不算远，但中间也少不了一段车路。徐家人怕颠簸到他，有这样的念也不算匪夷所思。上一次，他虽有心，只奈何起来时目眩，连衣服都换好了，最后临门前被廖氏拦下，确实没有陪自己回去。虽然难看了，但毕竟，一切以他为重，自己的母亲王氏对此并无微词，也顾不得二房人在背后暗嘲，只更添忧心而已。所以此刻听沈婆又提了这话，正要接时，徐达已经沉了脸，：“我自己如何，自己知晓。不用你多嘴，明日自然是要去的。”

无量真人徐耀祖两日后离府回南观，临走前是绷着脸的。廖氏知丈夫与长这两日谈话过不止一次，据此推测，父二人得应该不甚愉快。所以送行的时候，看到徐耀祖脸越差，她心情越好，这么多年来，倒第一次不得他早走才好。

什么。若无别事，若麟先就告退了。”说罢拱手转而去。

沈婆见他态度决，一边讪讪：“倒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是太太不放心，遣我来看看，且老太太也是了的……”一边退了去去向廖氏回禀。

徐达伸手

徐达笑：“你便如我解语。我恨不得时时刻刻见到你，怎会厌烦？”握住她手，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近旁，两人一挤在张阔椅上，低声商量着往上题什么词才这画。书房角落的狻猊轻瑞香，时光不觉暗淌，一片温谧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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