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低沉里夹杂着颤音和怒火的说话声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凛的……

他不知自己昏昏沉沉时说了什么，但她没挣脱开自己抓住她的手总归是证明了一些什么的，太宰固执起来，也不知自己在固执些什么。在对方突然挣扎着要收回手腕的时候，恢复了一些力气的男人，手上使劲拽了一下，却奇怪地没能拽动。

一副言又止，又不知要怎么开的别扭。

不过她为什么要在他想吻她的时候，提离婚呢？

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让她放弃离婚的念？

可过度消耗的结果就是跟不上大脑，就算不停补充糖分也还是撑不住这缺乏睡眠与休息的压榨式的工作度。导致他这些天都持续发着低烧。表面看不来，可昨晚他开车回到别墅，看到凛的卧室亮着灯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到了神恍惚的地步，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他问的时候，国木田的表情却显得古怪起来。

病了，所以才变得坦率了吗？

太宰觉得自己应该是能立刻想答案与应对方法的，可偏偏脑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地就选择了先离开，等熬过发烧之后再来解决这件事。

“国木田君怎么在我家里？”

这行为太过愚蠢，何况他就是有心要博取同情，也大可以睡上几个小时，再挑准了时间过来靠着门装一把委屈。

太宰的指尖凉得没了温度，嘴的颜也淡得看不清，睫轻颤着，连雾都漫了上来。

“……太宰……放手！”

直到熟悉的淡香重新冲鼻腔，怀里充盈着念了许久的柔，太宰才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解药一样，恢复了正常。

“长濑川小收拾行李的时候脸很差。你拿她局的事情，跪下好好解释，总会原谅你的。可是你公开在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又对另一个女人告白。你这让她怎么想？而且还是她代理的画家。你这人真是……喂！太

太宰掀起，看到了明快的姜黄发，突然有反胃。即使不看对方那张焦虑中带着微妙不悦的脸，都能猜到是谁。他抓着对方手腕的手缩得很快，像被到一样收回了被里，假装无事发生。

他喃喃着，是在清醒时绝无可能直白说来的愧疚。

“对不起……”

“诶？”

他把这个状态理解为是想要把他的女人尽快带回来，所以只能拼命工作。包括对待月岛的暴刑讯，也归结到了必须尽快在时限内解决走私案。但这时限也不过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能够忍受凛从边消失的极限时间。

直到下的冷变得柔，的束缚消失，整个人像浸泡在了温泉之中，祛除了燥和疼痛，仅留下了虚弱和无力。

离婚什么的一定是气话。

太宰自己也不想在凛门坐一夜的。

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吧。

“那她人呢？”

但是自从他把凛亲手送到了中也手里后，他就再也没能阖真正睡上一觉。神的亢奋与不停运转的脑神经都让他无法安然眠，就算磕了药都没能睡上超过两小时。

“……你少胡扯！我哪里有藏私房钱！我是说你啊！如果已经在家里藏了个女朋友，就不要再到招惹别的女人了。”

只一句就能泡了筑起盾牌的心。

太宰环顾了一下凛的房间，总觉得有违和，脑还有些混沌，一时间竟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内心的酸涩漾开，抿着，不说话，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真的对不起……”

※

国木田退了一步站在床边，抬手不自然地推了推镜，要不是太宰现在还病着，他真的很想为自己在他通讯录里被设置成「可随意差遣No.0」，而给他一顿理上的教育。

嗓哑到发不声，耳朵里只剩嗡鸣，浑的肌都酸胀得使不上力气，最后被黑暗一把拉去，跌在了不知什么鬼地方之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凛叹了气，坐回到了床边，低望着微微睁开的鸢眸。

“这可不像你啊，国木田君。难是偷藏私房钱惹你夫人生气了，所以来咨询我怎么解决？”

“只有那样才能保护你……对不起……”

太宰忍着浑的酸疼起，国木田上去扶着他的胳膊，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帮他靠坐到了床。烧是退了，但还虚的样。

舒缓地碰有了实质的酥麻，意识从模糊到清晰，罢工的脑神经也慢慢恢复了工作。

“长濑川小用你的手机随便拨了个号码，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只可惜他才关上门，就了，直接坐到了地上，是没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