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哭什么？”克里斯不明所以，只能听到卢卡的声音忽重忽轻，“她不喜欢？还是跟花一起扔你脸上了？”

真不怪他这么想的，卢卡的约会模板全是上世纪泡沫剧，搞得克里斯现在忍不住开始回忆男主角被甩的悲惨剧情。

“不知道……”卢卡在路边急刹，后面超过一辆沃尔沃，打开窗大声咒骂，还朝他比中指，他顾不上了，小腿抽筋似的疼，神经震颤的两只手四处摸索，只从车门侧面摸出一瓶矿泉水，“塞给她我就走了。”

那你他妈的是为了什么去的。克里斯听出兄弟异常的语调，用力把吐槽咽了回去：“不顺利也没事，下次努力。”

“她答应周三约会了。”

“嘟——”

但很快卢卡又打回来了，困惑道：“你挂我电话干什么？”

“我坚持我的观点，乔一定是因为你够蠢才留你一条命的。”

克里斯凭借棒球进了库朗克大学，直入校队首发，马上就是新赛季，磨合训练每天训得他像条死狗，昨天晚上刮筋膜刀到现在都起不来床，结果被发小邻居因为一份送出去的礼物和成功的邀约缠着骚扰。

他刚被喜欢的女生拒绝，至今还不到半个月。

“你不要这样说，乔对我也很好。”卢卡皱眉，向克里斯细数蛛丝马迹，“她会给我煮热橙茶，对我也很温柔，技巧……”卢卡回味似的啧了一声，又深呼吸压下躁动的心跳，“也很好，比你们吹得还要爽。”

“乔绝对是个女巫。”克里斯无话可说了，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一个亚裔像被施了降头似的，还是决定提醒一下，“打了个炮而已，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跟你说，这种亚裔女生都很难缠的，我表哥之前也碰见一个，吃了几次饭就要谈恋爱了，花了好几个月才甩干净。”

“你别搞错了，痛痛快快玩一个八月节，秋天去西海岸联合大学好好当你的明星球员，可别最后甩都甩不掉。”

“不过你走也就走了，她总不能还去追你。”克里斯撇撇嘴，换成大字型平躺在床上，每一次动作都会引发一场乳酸大爆炸，“难不成你们还要跨越几个时区谈恋爱？”

最后一个问号把卢卡问懵了，刚刚平复下来的激动一下子跌倒谷底，午后阳光的热度骤散，“不会吧……”

“你没这个想法最好，我不怎么喜欢乔，很难接受我兄弟居然喜欢一个奸诈的亚裔女人。”克里斯还在啰嗦，被卢卡的困惑打断了。

“我还不知道她去哪里。”

克里斯又挂了。

卢卡感觉乔玉收下礼物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兆头，短短十分钟，他便天堂地狱走了一遭。他魂不守舍勉力开回家里，脚步虚浮飘进房间里，连母亲罗伊叫他都没有理会，混沌着脱光衣服钻进毯子里。

有些疼，罗伊亲手织晒的毡毛毯那么柔软，好似他的第二层皮肤，如今扎在腿根的伤痕上引发火辣辣的瘙痒，饱受啃咬的乳头也痛，卢卡不得不侧过身体让自己舒服一些，可这样也并没好受些。

他心知肚明，令他难受的，是短暂的，与乔玉的交集。

他不满足，贪望更多，于是犯了必须需要下地狱的重罪。

罗伊原本想看看儿子的状况，敲门没得到回应，皱着眉推门进去就看见彻夜未归的儿子缩在毯子里小声呻吟。

“我的小向日葵，为什么这样难过？”

是妈妈的声音，卢卡半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他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闷闷道：“我并不了解她，妈妈，她也不肯了解我。”

罗伊不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但涨红的颧骨让她确认她的小向日葵并不健康，只好轻声哄着量了体温：“亲爱的，你有点低烧，吃了药再睡觉好吗？”

卢卡很听话，却不太配合，在罗伊扶他做起来的时候极不情愿地摆脱她，裹紧小毯子，连小半张脸都挡住了。

“生病喝药而已，害羞什么。”罗伊担心的同时又忍俊不禁，卢卡从小身体就还不错，以至于每次吃药打针都鬼哭狼嚎，“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叫你好吗？”

卢卡虚弱地点点头，翻过身体留给罗伊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大概是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药片的镇定效果发挥很快，冰冷的手脚很快热起来，卢卡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