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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期也抿唇,乖乖跟在他后头上了楼。
电梯停在六层。
“你说我要不要跟他道歉?”
余期也思酌一会,问道。
“你别气他就行。”
谭掠拉着她胳膊往入户门走。
门是敞开的,不远处餐桌上满满一桌菜。
“你点外卖了?”
余期也惊。
“不然呢?这么短时间怎么做这么多菜。”
“你这饿死鬼出院又急着吃。”
“干嘛叫我饿死鬼。”
余期也不满。
身子却已经坐下开始熟门熟路开吃。
“给你买了生活用品跟睡衣,一会吃完赶紧洗洗睡吧别在我面前晃了。”
“晃了又怎样?”
“我头晕。”
“头晕会如何?”
“没力气,做不了饭。”
谭故牙齿咬得咯咯响。
余期也闭嘴了,专注吃饭。
认识余期也的第一天,造孽。
谭故向来有写日记的习惯,不出意外的是:
这一个暑假他的笔下兜兜转转都离不了一个核心人物——总是给人添乱的余期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影响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远得久,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忘记提了,余期也用了他沐浴露。
他真的很讨厌别人跟他用同一款产品。讨厌别人染上跟他一样的气味。
谭掠会有意避开这点,而余期也放着他给她备好的不用,故意挑自己放在一边的。
真的要被她气死……早晚的事。
而此时——
“咚咚——”
“干什么?”
谭故扶着脑袋不想出声,却被再三的敲门声惹得心里升起无名鬼火。
“那个,你有多余的眼罩吗?”
打开门,女孩穿着睡裙乖巧站在门边。
头发还湿漉漉的,应该是为了偷懒只吹到半分干。
“进来。”
谭故去浴室拿了吹风机,逮着余期也的脑袋就开始吹。
边吹还不忘边数落:
“白天才把头撞个大包,晚上就偷懒湿发睡觉。”
“不怕明天一早醒来就又躺医院病床上了?”
谭故是气不打一处来。
余期也当然没听清他在叨咕什么。
风吹得呼呼作响,她坐在床头昏昏欲睡。
待谭故吹完,她早就坐在那睡着了。
要什么眼罩啊……这不是睡挺香吗……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大概一年前,他们见过一次。
她兴许是不记得了,有次过节她妈妈领她来他们家吃饭。
妈妈们经常聚,可带着她来却是头一回。
大抵是高二升高三,时间紧得很,她吃饭全程头都没怎么抬,吃完也是匆匆回了家,下楼路上都不忘念叨着手上捧着的单词本。
谭故是在那时候记住她的。
有着圆鼓鼓腮帮子跟连吃三碗饭有着大胃王肚子的坏脾气姐姐。
临走还踹了几脚绊了她一跤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