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假如我从来没有弹过琴，就不会发生那件事。院之后，就不能弹琴了，每次碰到琴就会手抖，恐慌，心加速，再也弹不了了。”

清靠在手冢怀中，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发来，他默默哭了很久，手冢就那样抱了他很久。

是清，他冲手冢笑了笑，：“好像还没有带你看过我的琴房，走吧，我们去看看。”

清的薄抿成一条直线，抓住手冢的衬衫手用力到发白，他将埋手冢怀里。

房间的另一放着一整面墙的玻璃柜，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奖杯，奖牌，证书，写的全都是清的名字。

手冢认真听着，手上越翻越慢，不知在想什么，清从来没和他说过与钢琴相关的话题，可现在看来，钢琴分明是占据了清的前半生。

手冢明白了清为什么会在那件事之后如此放纵自己，因为失去了撑起他半生的钢琴，如果不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活下去，也许就活不下去了。

他笑得很明媚。

“会好的，总有一天，可以再次弹钢琴的。”　手冢说，语气中是不可置疑的笃定。

这件事仿佛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

为什么不弹了？

清缓了片刻，从手冢怀中抬起的时候已经调节好了，神情声音一如往常，他开：“那个时候，那人说是因为我弹琴的时候好看，所以才看上我的，还说下次再看到我，就要我一边弹琴一边……”

手冢抬起他的，让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句说：“你不脏。不是你的错。”

他冲手冢伸双臂，但没等到手冢快步过去抱住他，他就已经脱力坐到地上。

闻言，清脸上的笑好像卡顿的动画一样，先是僵住，随后一帧一帧消失了。

清琴房之后，一也没有往那荣誉墙的方向看过，也没有去碰那钢琴，而是直直越过钢琴，站在窗前，回对着手冢笑：“看，这个房间的光是不是特别好？”

手冢跟着清上了三楼，清说的琴房是个转角房间，房间的两面都是无边窗，光洋洋洒洒散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靠近窗的地方，放着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看起来就是照片里的那一架，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无其他家居装饰。

手冢对钢琴的赛事不了解，不知这些奖杯证书的金量，但单看数量也已经了不得了。

他喜啊，也就任他去了，谁知在钢琴前面一坐就是十几年啊。那十几年，是没有一天不练习的，除了钢琴别的好像都不在意。”

清忍了片刻，他状若无事地开想告诉手冢那些过往，但一开就是哭腔，他终究是没忍住，红了眶。

手冢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也没有笑意，而是直截了当问到：“为什么不再弹了？”

清没有责怪提起这件事的父母，清父母自始至终没有询问清睛为什么红，也没有再提起与钢琴相关的事。

清抬看手冢，泛红的里没有多余情绪，仿佛说的不是毁了自己大半辈的事，而是什么无关要的别人的事一样。

清跌坐在地上，低垂着睛，密的睫挡住了他底的情绪，却挡不住他泛红的眶。

清母亲还在说着清小时候的事，一只纤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把相册合上了。

清垂着，了很久的时间理解手冢的话，他喃喃问：“可以吗？我这么脏的手，可以再碰钢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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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没有动，任由清打自己的衬衫。怀中的清没有哭声，甚至连也没有一丝颤抖，若不是的衬衫被沾，手冢甚至会怀疑方才看到清红了眶是自己的错觉。

手冢没有将疑问问，直觉告诉他，肯定与那件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