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

纪延只扫了一眼，一只手伸过去把她裙子拉下来盖好，没什么温度的视线锁住她，明明已经气得眼睛发红了，说出的话却依旧沉沉冷冷，没有任何情绪的表露：“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语气太淡，情绪太深，让纪欢没有办法去分辨，他究竟是因为自己的话在生气，还是在因为自己夜不归宿的举动在生气。

她只看起来乖顺地回答：“我说的是事实，你不会管教小辈。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监护。”

纪延被这话气得不行了，感觉肺部都要被炸开的程度。

他用了极大的抑制力，才没让自己发作。他向来最厌恶暴怒、情绪化的这些负面又丑陋的情绪。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吐出。

用尼古丁来强制冷静，保持理智。他抽了一根又一根，三五根猛烟下去，车厢里都萦绕了浓烈的烟味，但胸口的那股火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盛。

烧得他心烦意乱，烧得他理智全无。

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开车。他看了眼外面，一家酒店就在不远处。

他把烟蒂摁灭，先下了车。又绕到纪欢那边，拉开车门一把将她给扯下来，朝酒店走去。

他生得很高，拉住纪欢就是真的在拉一个小孩子。

一高一矮步履匆匆，一个愤怒，一个慌乱。

纪欢脚步跟不上他，凌乱又急促，秋风吹起短裙，刮在嫩白的皮肤腿肉上。

很冷。

冷到她发抖，试图从前面男人手中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攥得更紧。

纪延拽住她进了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刷卡进门，他先把卡片插入取电槽，明晃的灯光亮起，他把纪欢推进去，又砰地砸关上了门。

门震天响，纪欢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这样明显展露过暴怒。

至少在她面前没有。

她被推得踉跄几步，险些撞倒在沙发上。纪延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衣领，没让她跌倒下去。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拉到冷白的墙壁边，冷冷道：“面壁思过，好好想清楚，想要什么样的监护，喜欢什么样的监护。”

纪欢真的面对了那堵墙，背对他。

她从来没这么听话过，这让纪延愣了一秒，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默然抽着。

烟雾缭绕，将他本怒得赤红的眼都弱化得柔和几分，可依旧是淡漠的，他开口，嗓音有烟导致的嘶哑：“想清楚再告诉我。”

纪欢对着白色的墙壁。

也许是不面对他，她的勇气大了一些，很多真正隐藏起来不敢说的话，这会儿竟有了些许勇气。

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监护，你就会怎么对我？”

纪延顿了下，听出她语气里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种很难察觉的委屈。他重重地吐了口烟，淡淡嗯一声，“力所能及。”

纪欢盯着那一面白白的墙壁，揉了揉眼睛。那墙壁很白，白到发冷，她没接话，而是去摸衣服兜里的手机。

手指在上面快速操作了两下。

“嗯——不、不要——”

“啊哈——要、要——”

“小骚货，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

阵阵让人面红耳赤地男女呻吟，身体交织，性器抽插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纪延骤然僵住，香烟险些夹不稳，微微倾斜下来，烫到手指。

滚烫地疼。

又好像……不是伤口在发烫、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