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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3/3)

九月中的某天,他晚上回到家,他发现迟樱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但她的淡漠中又有些许他琢磨不透的彷徨,她把他领到家里那台仅用来装饰的施坦因钢琴前,告诉他:“今天是舒曼和克拉拉的结婚纪念日。”

“嗯。”他站在她身边,不敢碰钢琴。

迟樱推他的胳膊,命令他:“你再给我弹一遍《献词》。”

聂桓犹豫着,最终还是坐下来,为她弹奏。他一面猜测她的用意,一面提心吊胆地演奏完。

他第一世向她示爱告白就是用的这首曲子。那时他们都很年少,她烂漫天真,而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弹错了好几个音。”她转身离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厌恶。

秋末了,天气越来越冷。

屋子里很暖,但聂桓发现这样一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不会贴过来了,他伸手抱她还嫌热。于是他背着她把卧室的温度调低,这样她觉得冷了就会把手脚往他身上放。

迟樱将发凉的双手摸进他睡衣里汲取他的热量,她枕着他胳膊,黑暗里的眼睛依然盛满月光,亮亮的,带着些许单纯,说:“你身上好温暖。”

他满足地亲亲她的额头。

“我的译本快收尾了,到时候你可以帮我出版吗?”她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好。”

“就署你的名字吧。”她说。

“为什么?”

“帮你出名呀。”

“我不想出名。”然后他给迟樱讲他平时是怎么防范那些对手家的媒体的,他们像老鼠似的什么都去挖掘,根本不讲底线,只要抓住一点对他们有价值的东西就会大肆渲染。

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聂氏继承人的婚姻状况、情感史、在公共场合的言行。但他们手上连聂桓照片都少之又少,别说打听到他太太如何如何了。

聂桓一向不接受采访,聂家旗下的媒体和报社也严格把关涉及到自家高层的报道。这种传统早在聂诚接手前就有的。

“我也好烦到处打探别人这种行为。”她眯起眸,掐他的腰,指桑骂槐。

“我是因为太爱你。”他无耻地把双标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要是知道你的爱情观肯定专门给你开个栏目,就叫法制与爱情。”迟樱一脸不怀好意。

聂桓无奈地笑了下,轻抚她的后背:“睡吧,宝宝。”

最终她的译着出版了,署名是她第一世母亲的名字,叶琳。

至于这本书登上国内的畅销榜,也是后话了。

圣诞前夕,他们“吵架”了,迟樱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指着聂桓的衬衫上一根头发说他在外面有女人,实际上那根头发是她从佣人衣服上拿的,就是故意诬陷他。

聂桓对她的质问感到不明所以,面对剖腹证粉的难题他显得手足无措,他从来只爱她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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