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她少顷，似有片刻迟疑，终究还是将她手握住，淡声：“疼就说，没人敢笑话你。”

林未光分不清是疼还是其他，被握住的那只手仿佛被到，她忍不住轻蜷了蜷，心底柔的某似被敲击。

“他们好过不了。”他说。

林未光闭上，如是想到。

掌心，肌肤相。

给伤清创的过程并不好受，林未光自诩十分耐痛，却也忍不住将五指拢掌心，狠掐着自己才勉控制住表情。

林未光后背浸冰冷意，正自己跟自己较劲儿，手腕却猝不及防被人抓住。

“一群老不羞，明的不敢来暗的，净使什么招……”

演戏装模作样也就罢了，真到了这时候，他反而说不应对的话来，只得沉默着撩起她被血濡的发丝，归顺耳侧。

林未光多少还是控制着的，碎碎念半晌，只掉了几滴泪，多为疼痛与气愤所致，不至于太久缓不过来。

——但我现在受到的比你看到的还要疼好几倍。

她习惯人前不袒半分弱势，毕竟心疼自己的人早就离去，把柔的那面展现来只会徒增笑话，她不愿那样。

又挨了会儿疼，伤终于理好，护士小心翼翼地为她贴好纱布，随后叮嘱接下来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项。

林未光始料未及，下意识往回躲，没能成功。

“当时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命搁这，那么危机的情况，我又不敢慌神，怕会给何叔添麻烦。”

因为护士开始为她理伤了。

林未光原本还不适应他这般沉默寡言，但很快，她便无暇再顾及这些。

“……”林未光抿，嗓涩，半晌低低：“疼。”

程靖森眸光微动，耐心等她宣完。

程靖森没作声，只轻了她掌心，微凉指腹浸上几分意。

她略有诧异地抬眸，便倏然撞程靖森古井无波的底，其中有什么复杂情绪转瞬即逝，她没能捕捉到。

她倒是一声不吭，护士忙着手中的活计，没注意到她隐忍，还声夸赞：“小朋友，你好啊，这伤我看着都疼。”

她定定望着程靖森，对方并不回避，神如旧，仍是那幅清冷模样，唯独握她的手丝毫不放松。

这才有了儿小姑娘年龄阶段该有的样，受了伤会委屈，不兴会撒，而并非将所有情绪尽数收敛。

林未光信他，程靖森对付这些事经验老，决计会理得很好。

仍泛着的朝他望去，她撇着嘴角，牵着他的手了，怏怏地咕哝：“叔叔，你可得替我报仇啊。”

指腹便也沾染上艳，愈发灼。

“我疼。”她皱起鼻尖，圈逐渐泛红，终于肯真实想法，“那些挨千刀的混，居然敢这么搞我，我就没受过这委屈。”

“平时气得不行，现在倒开始忍了。”

之前因为神状态过于绷，她压没有闲暇去知异状，现在徒然放松，只觉得浑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与此同时，对方不容置喙地拨开她绷手指，制止了她这自般的行为。

林未光受的伤并不重，在脑袋上，是之前在车里来的，毕竟她正好坐在靠车辆右侧的位置，翻车时不偏不倚先落地，砸得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