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幸福，虽然后来遭受过磨难，却也是在与呵护中长大的，自然无法理解会有像程靖森父母这样的家人存在。

也是戏剧化。

“我从来没听你聊过家里的事。”她的好奇心蠢蠢动，“我只听说过你当年的光辉事迹，别的就都不知了。”

直到十六岁那年，父母车祸遇难，程家作一团，他也在那时回国，罔顾长幼尊卑，看也不看便烧了父亲遗嘱，重新整顿内。

程靖森轻笑，几分揶揄地打量她，“很想了解我？”

某张老照片，上面的女人有着双跟他极为相像的，望着镜莞尔。

“你那时候才多大，就这么直接把你扔外面，是真觉得你不会事？”她皱眉，“你母亲怎么也不拦着？”

而他那些长辈也当真被蒙骗，以为他才是将来的少当家，针对他各狠手段层不穷，他只在外，也不是没险些丧命的时候。

估计他父亲也不会想到，狸猫换太这戏，演到后来竟成了真，程家最后的主人是他拿去挡箭的小儿。

他嫌她嘴贫，并未搭腔，随意略过册中几张相片。

靠，怎么这样。

林未光听完更不兴了。

林未光并不知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神情不似方才从容，那似有若无的笑意也近乎散去，便以为是自己勾起了他不愿回想的往事。

那这人基因是真的，林未光心想。

林未光也盯着瞧，由衷慨：“她真的很漂亮，我觉她才二十多岁。”

程靖森已经许久没提起过这些，若非林未光今天翻这本相册，关于双亲不过是他诸多回忆中陈旧的某分而已。

他亲缘浅薄，很早便不再执着这些，如今旧事重提也只觉得久远模糊，并没有多大。

“想。”她利索承认，眨眨，“咱们程二爷多神秘啊，十六岁空降的狠角，谁不崇拜呢。”

“或许。”程靖森颔首，平静坦然，“我父亲和他的每个女人情都不错。”

她本以为是因为程父有意栽培，却不想程靖森笑了笑，轻描淡写：“我与他关系不好，他认定的继承人也从来不是我，送我国只是为了营造假象，更好的保护他真正钦定的继承者。”

“青梅竹啊，那他们情一定很好。”她说。

林未光：“……”

他往后翻看了几页，不疾不徐：“她和我父亲自小相识，毕业后就嫁程家，为他放弃事业前途，一名尽职尽责的豪门夫人，年纪确实也不大。”

“比起孩，她更她的丈夫，更何况只送走一个，哪怕真的事，她也不算膝下无人。”程靖森似乎并不介意谈及这话题，语气从始至终像在聊别人的事，平和淡漠。

难怪她总觉得他活得太孤单，哪有人生来如此，都是环境所致。

程靖森看向拍摄时间，“这是在她生日那天拍的，当年她三十四。”

她听得不太兴，但毕竟是长辈，不好表什么，于是便换了个问题：“那你们兄弟二人，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国读书？”

他的童年与少年时期几乎与家人无关，为数不多的集三言两语足矣概括，后来久居海外，更是没了联系。

林未光对于他的家事只有听途说，还是第一次听他本人亲提起，不由提起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