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森只觉耐心即将告罄，竟是被她给气笑了：“林未光，不会说话就闭嘴。面对长辈该是什么态度，用我教你？”

男人语气太过漫不经意，她疑惑：“修学分这么轻松吗，哪所学校啊？”

思路停在这，她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问他：“欸，你当年不是中就回国了吗？那不就耽搁学业了？”

老家伙嘴可够毒的，她心知自己词夺理那没用，于是脆将书包拿来，打算用事实说话。

林未光：“……”

“行。”他颔首，“以你目前成绩，好的学校是不用想了，不如求我投资所大学，把你去。”

——话是这么说，但说法实在难以恭维。

“说到这，我也快该报志愿了。”她在他旁边寻了位置，坐下，“叔叔，给指导建议？”

终是眉骨，程靖森不再同她计较，接过那几张印满数据的薄纸。

程靖森闻言低声轻笑，不情绪地打量她一番，“你是把我当监护人了？”

小孩儿三句话有两句不离他老，程靖森听得额角直，为数不多的耐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她将方才话语缩炼，最终化为气的四个字——

想想就无奈，为不久的将来到疼。

“你这语气有问题。”她不满，“你情我愿的事，我又没法迫你，你这么谨慎嘛？”

她将这次月考成绩单拿来，想也未想就递给边人，底气十足：“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看完再说！”

他发现自己对林未光永远生不起来气，小家伙有百方式惹他不耐烦，也有一百零一法让他消气。

看清楚年段排名后，程靖森眉峰微抬。

“请您过目。”

与她周旋这会儿，程靖森的脾气都被对方磨得净，哪怕在商贸合作上，他也不曾这样拿谁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她心里念叨着，嘴上却乖顺无比地“噢”了声，当真没再继续无遮拦。

目的达成。

林未光坦然收下他这句承诺，：“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林未光面微僵，险些起来跟他理论自己还有步空间。

正将这沓资料归原

妈的，这还能说什么。

话里话外不见半分客气，不识天地厚的劲儿着实欠收拾。

程靖森：“……”

林未光不声不响翻了个白，心想他们俩都不是会好好说话的人，谁也没必要说谁。

林未光当然不敢重复。

这小姑娘总能乎他意料。

程靖森不怒也不笑，一个凉薄风扫向她，语气寡淡：“你把话重新说一遍。”

“津。”他。

“还好，我当时读书在国外，两边忙起来麻烦，所以大学提前毕了业。”

“考得不错。”他认可般颔首，神较方才舒缓些许，“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当褒奖了。”

想罢，他略有些疲惫地了额角，将手中成绩单合起，轻振两下。

前面几页都是错误分析，已经被林未光各标画备注，他简单略过，直接查看最终结果。

程靖森侧目而视，“你又想搞什么？”

林未光扬起职业假笑，实诚答：“你比我大一，过来人嘛，不问你问谁？”

养小孩儿委实是件难事，更遑论林未光这地狱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