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森并不是有耐心的人，但毕竟小姑娘的确受了委屈，他只得耐着：“别闹脾气，抬。”

越琢磨越不对，忽然想到什么，她倏然脸大变——

她愣了下，“你知？”

林未光岿然不动，认准了跟他较劲儿，“不要。”

——无非就是想听他说只是因为信任她，偏偏还不会好好说话，非要拐弯抹角打探他想法。

林未光问得别扭，但程靖森毕竟年长于她，小孩的心思在他面前袒得十分彻底。

但偶尔也还是会难过，希望有谁能拉自己一把，陪在自己边。

场面并没有僵持太久，片刻后，她听见程靖森开：“如果我歉呢？”

“我错了。”他说。

林未光蓦地僵住，抬起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而现在，终于有人在乎她是否受委屈，愿意在她孤立无援时挡在她前，给她信任与支持。

她不再是没人疼的小孩。

稍作停顿，他淡声补充：“不会再有下次。”

林未光没想到他竟然清楚其中内情，但她不记得自己提起过周无虞的嫌疑，程靖森是怎么知的？

家破人亡这些年，她明白自己不再拥有予取予求的资本，于是自己独当一面，不想依靠旁人。

指尖顿在她脸颊，没有再动。

静默少顷，程靖森终于妥协，单膝蹲在沙发前，不知该拿这耍的小孩儿怎么办。

二人两相对视，认错的人从容，接受歉的人惶恐，场面倒错，微妙至极。

毫不犹豫。

“你偷听我跟她们说话？！”

果不其然，林未光信以为真，瞬间变了脸，忿忿：“那你刚才什么歉，玩我啊！”

再闹下去没完没了，程靖森收敛眉戏谑，安抚地了她发，：“好了，不逗你了，这次的确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程靖森不置可否，“我一直站在那里。”

林未光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从这个简单举动中知几分温柔。

然而程靖森已经不不慢起，恢复往日端正淡漠的模样，闻言只扫她一：“别蹬鼻上脸。”

模样，看得人无可奈何。

撇撇嘴角，她没再闹脾气，抬看他：“那你当时为什么说信我啊，就为了合我演戏，当个尽职尽责的金主？”

程靖森轻笑，有意打趣：“看你可怜而已，想什么呢。”

半晌，他伸手，将她略显凌的发丝顺到耳后。

“之前打架的事。”他说，“是我错怪你了。”

林未光压不信，气哼哼地回：“你会吗？”

程靖森却并不意外，颔首应：“我知。”

“你……”她言又止，“真的假的，再说一遍？”

林未光睫轻颤，总觉得要掉泪，便匆忙转移话题，低声：“这只是今晚的事，周无虞可不是第一次算计我。”

他嗓音低沉，语调因此显得愈加温柔，林未光听着这句话，眶不知怎的发酸发涩。

迎上她满

林未□□得想骂他，又不敢，先前酝酿的动全没了，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的，都听见什么了？”

林未光不由暗骂他老混。

不过赌气归赌气，老男人心气比谁都，除去敷衍，说句抱歉简直稀罕，她的确有被安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