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和枪也跟着抖，门开了，脚步在门厅中响起，但是你只按上了一颗。该死，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拉开保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举着枪走出房间。

好消息，是绿川。

坏消息，是绿川。

更坏的消息，你瞄见他手机屏幕上是你和他的聊天框。

更坏的消息，你可能来不及给大哥发邮件了。

该死，该死，可恶的警察。你光想着给他机会逃跑，忘记了要是他在半个小时之内抓住你，完全可以把你控制住不给你通风报信的机会。

该死的绿川。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你没有开口。客厅的灯很亮，亮的你看不清他的眼睛。

或者是你从未看清过他也不一定，你自嘲的笑笑。

“我带你一起离开组织。”

听到这话你简直要气笑出声，天堂有路你帮忙安排了诸伏警官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选择最坏一条。

“如果我不想呢？”你握紧了手机，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了扳机上。

他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手上没有武器，妈的妈的，他倒是猜猜看你为什么要给他发消息不给他打电话，这下好了，大哥要是听录音，你也跑不掉。

“小树，组织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他站在客厅里没动，你和他中间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长野的诸伏高明是个好人，你的绿川光，不，现在应该是诸伏警官也是个好人，你破罐子破摔的想。

他是个好人，但是警察不是，如果要走证人保护计划，　你就必须出卖大哥。

你不会出卖大哥，你也不会出卖贝姐，树不会背叛自己的家人。

你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他在等你的决定，而你在疯狂思考。

你手里有一把枪，你的牙齿里，有十一岁装的另一把对准自己的枪。你打不过绿川光，他把门堵住了，显而易见，他可以在你试图跳窗之前以非人的速度跨过十米的距离将你扑倒后强行带走。

当然如果你知道绿川光离开组织也活不下去的话，大概会尝试虚与委蛇，但是你不知道。

你的心跳的很快，你将手机慢慢，慢慢放在了地上，然后举起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式示意。你看到他肌肉绷紧，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没有看他，而是弯下腰，想要将手枪放在手机旁边的地面上，然后在枪口接近手机的那一刻，迅速对准手机开枪。

手机被洞穿了，大哥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想到绿川光，自己也算完成了传递信息的任务。。

对不起大哥，你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只有在这个距离你才敢保证万无一失的开枪。要是被大哥知道自己稀烂的射击水平，估计又要被揍一顿。不过没关系，他揍不到你了。

你眼见着绿川光向自己跑过来，快速咬开了牙齿里的毒药包，你感受到一股药流滑过喉咙，然后你的胃开始燃烧。

谢天谢地，你和地面接触的前一秒被绿川光接住了，你单方面大方的原谅他对你的隐瞒。头顶的灯很亮，亮的你看不见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