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厅远些，两人站在廊下看了会儿烟火。

“怎么了？哪里不妥？”陈元卿忙坐起，“刚才我在外面见你像是有些不舒服，我唤人去。”

外爆杖声刚响起睿哥儿已忍不住跑去，玉儿不放心跟在他后面。

“幼娘，你已两三日不肯叫我碰了。”陈元卿低看她，下颚贴着她的鬓发。

“母亲的心我明白。”幼金与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原先陪着小主们的婆忙取了烟火来，也不知大娘和夫人怎突然来了兴致。

“陈二郎，非礼勿听不懂么，你再这般下次有事可别来找我。”

却听到怀里小妇人小声：“夫君，等过了初二，请大夫来给我诊个脉吧。”

幼金借说：“一会还要去，要是叫人看不妥。”

幼金迟疑瞬，其实往年她除夜都会去放爆杖，想了想又：“好啊。”

幼金拉了他下：“哪有人除夜请大夫的，我无碍，就是月信晚了十日。”

屏风另边，几个老姨娘陪林氏打趣儿，陈令安与幼金坐在下首低声说着话，玉儿、睿哥儿在旁坐了一桌，陈元印的庶长由母抱着也在。

陈元卿哪里肯依她，忙使人去让大夫来趟箬山苑。

幼金还是不愿，推了推男人：“要不我给你摸摸吧，咬会儿也行。”

男人僵住了，小妇人这话猝不及防砸得他，那会儿他与李氏未睡在一间屋，李氏让人来告诉他自己有，他晚间便不过去。

那下科去试，无论如何总比荫庇的官职来得些。”

她掀开被让他躺下，制过会儿还要去前院里守岁。

“那我注意着。”陈元卿温和，“不留下印。”

幼金抱歉地看向陈令安，陈令安摆摆手：“快走吧，你再不走，陈二叫我这年都过不好。”

陈令安生过两个孩，一看幼金这样便有了几分猜测，只她还没开，后面已走来一人。

她自己怀过胎，月事迟迟不来，近两日才往有上想。

两人偕伴回去箬山苑，幼金简单梳洗后倚在步床上看书，陈元卿人更衣来，他从袖里摸了个荷递给幼金。

陈元卿却转对幼金：“我们回去歇歇，一会儿还要守夜。”

林氏看着两个孩了厅笑：“咱这府里孩还是少些，多了才闹。”

陈元卿皱眉，自己又不是禽兽，想与她温存会儿而已，她怎偏推三阻四的不肯让自己近。男人悻悻松了手。

陈元卿抱住她，他与她一就没个心神安定的时候，他的手又在她上了，幼金抓住他作的手。

开始还没察觉，等离得近了幼金才发现硝石味重得很，但觉梗，腹上方翻作呕，她拿帕捂住鼻好容易压制住。

幼金摇了摇荷，里面钱币哗哗作响，她摊在帕上一一数，果然是二十个。

“母亲的话你听听便是，不用放在心上，总归你家陈二是个有能耐的，母亲还不是由着他。”陈令安燃火引冲她笑了笑。

“哄骗母亲这我可不及你。”陈元卿站到幼金边，淡淡看着陈令安。

这嗣简直成了林氏的块心病，二郎看着都要二十八了，可他态度又那般，林氏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气，坏了母情分反不好。

陈令安忽地指着院里的烟火问她：“幼娘，要不要去试试？那滴滴金是府里专请匠人制的，硝石少，伤不了人。”

“我许是有，不过毕竟不得数，还是大夫来瞧了才好。”幼金轻轻说。

睿哥儿年后六岁，正是胡闹的时候，玉儿生得像陈令安，却没随她，一本正经跟个小大人般，都说外甥像舅，真倒有几分似陈元卿。

“幼娘，你随我去看看，玉儿他们俩在外面我可不放心。”陈令安牵了幼金的手，将她带了去。

至于生了庶长的那位菱香姨娘，因如今府内再没其他平辈的姨娘主，独自开了桌在偏厅。

陈元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人，幼金不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