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了。”她答。

“你该去工作了，卡斯帕。”安西娅对他说。

他们躺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空变得有昏黄的亮光隐隐透来，安西娅意识到这就是下城区天亮的前夕，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卡斯帕像是想通了什么，他忽然用一很悲戚的神去看安西娅面对他的脸，他想伸手去碰一碰她，碰一碰她涸裂的嘴还有泛着乌青的眶。事实上他几乎这样了，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碰到她。

卡斯帕一愣，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说：“好。”

安西娅起下床，她在她自己的那一地衣内，翻到了那把手枪，那把小巧且浮夸的，装着三颗弹的手枪。

“我们俩，像这样死在床上，像殉情一样。”安西娅说，“这太糟糕了。”

就像无数个在格拉斯广场旁的小宅里那样，他将自己收拾妥帖，然后向安西娅示意。

“你该去工作了，卡斯帕。”她说，“我想睡一会，我有些累了。”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浑上下漉漉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颇有层次的腥味。他们侧躺在床上，安静的凝视对方的脸。白的絮状还在空气中飘，有的粘在了安西娅的发间，有的落在了他们上，然后很快又因为肌的颤动而飘起。

不会再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那三颗弹。”他言简意骇。

床被不知什么时候被撕裂，里面的填充随着他们的动作被陡然扬了起来。那白的絮状过分轻盈，任何一气的变化都可以使它们飘忽。

于是他们终于变得纯洁，他们上唯一的原罪就是背弃神明的。

他看着她，踟蹰的走向了门，电门发了机械的问候语，门合上的瞬间，屋内那些不知名的白絮又纷纷扬扬起来。

世界在恰到好的疯狂中，总会馈赠一份徒然的浪漫。

“晚安，小。”

窗外安静了下来，没有雨滴撞击泥的噪音，但夜依旧是夜。

忽然间一切声音都停止，空气的动也仅仅局限于两人的呼。他们可以受到对方吞吐的气，极其细微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落在对方鼻尖，循环往复，又很快消散。

安西娅好像不再那么执着于折磨卡斯帕，她没有再主动去实践那些侵式的位，但这场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她这一方，她知，她无需用那些繁琐而费劲的仪式在卡斯帕上印证些什么了。

安西娅躺在松的床被间，任由卡斯帕翻来覆去，他们毫不克制与亲昵，她注视着他耸动的脊背，保养得的指甲在他的背上直接划几见血的划痕，她抚摸他瘦的腰上肌的纹理，他披散在肩垂直而下的白发，他的，他的眉，他的意。

卡斯帕看着她，结了，说：“你···”

于是他们抵死缠绵，世界上所有的神只都在那一刻消亡，他们只向彼此献祭，也成为彼此唯一的神。

的，就像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同一条河。每一寸肤的碰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亲吻都是诀别。

“两朵玫瑰不会有相似的丽，两颗苹果却可以有如一辙的腐烂。”

他们谁都没有睡着。

然后他缓缓从床上坐起，从床下一件件将衣捡起，再穿上。最后，他调整了一下颈间项圈的位置，用发带将披散的白发束在一起。

她躺在床上，旋着那些离奇的漂浮，漫无目的在泥空间里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