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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划过一条淡淡的金色流光,最终停在弯弯唇角边,还调皮的朝她眨眼。“其实本王迷路了。你们司命府能不能别这么大,比的本王那窝逼仄死了。”
“贵府若不是住了您的二十八房小妾,兴许没那么挤。”假山后徐徐走来一人。无甚花样的家常长衫,一拢黑发挽成简单的士人髻,被一群持刀的铁鹰卫簇拥着站在花影中,宛若武神飞降。
“你又取笑本王。”那人哈哈大笑。旁人做来那么可笑的动作,嘴巴都咧到嘴巴根子,却好看的不像话。
“王爷,这边请?”苏鹤行身后的侍卫示意。
折扇插到后颈,他笑着冲她挥手,众侍环绕中离去。
苏鹤行视线平移,见树丛边低头不安的她,并未意外。
侍卫在他身后轻声提醒。“主君,是您月前带回的天奴。”
苏鹤行一颌首,收回目光。
光影一动,一行人打她面前走过。
她屏声静气的,直到他们身影消失,才慢慢摸往还在狂跳的胸口。
除夕将近。
苏鹤行每年腊月都宴客,今年也不例外。
花厅那边已经热闹起来。
厅前有方小塘,温泉取水,并未结冰。碧色莲叶上积雪点点,红黑鲤鱼不时在水中滑过一丝寂静无声的涟漪。
黛青砖瓦在青竹沾雪后若隐若现。
厅门洞开,入眼却让人吓一跳。雪地踏来只斑斓猛虎,身形倨傲,轻嗅着一泼浓艳的蔷薇。
这时节哪有蔷薇花?细看原来是张绣屏,细致精密的针脚。光线映照下,猛虎黑静的深瞳光线流转,活物般精妙。
拐过绣屏,四面巨大的玻璃明窗渗入雪光,未点烛也亮的仿若置身室外。上首置一横桌一妃椅,两侧次第排开同等规格桌椅。里头早已是人影幢幢、衣香鬓影。正中有方半人高的小台。侧边盘坐几名乐师,或捧萧,或奏笛,或敲钟的。
那么小的一方台上还站着对双生子。
同样的高眉深目,同样的褐发红唇,缀满琳琅宝珠的小帽下压着数十条小辫,身穿艳丽长裙的丰满身姿比屋外雪光更耀眼。
她们忽而急旋,忽而慢舞,举手投足间媚意横生,看的人如痴如醉。
“你,就是你。”丫鬟服的少女托着盘,冲她喊道。
她狐疑着,被托盘塞个正着。
那丫鬟逼近,眼神凌厉又不耐烦。“送进去!看我们忙什么样了,谁手底下的奴才,这时候还晃来晃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丫鬟已经匆匆去了,临去前还补了际眼刀。
怎么回事啊?
垂眼看,托盘上是道鱼脍。鱼肉银白若雪,切得细碎的葱姜丝铺在上面,香气扑鼻。她有点垂涎,走到花厅前,踌躇到底怎么办。
“还不进去?等菜凉?快点。”认菜不认人的打帘人催促她。
被稀里糊涂推进去。她不敢乱抬乱瞄,余光一看,似乎每张台都有这道银鱼脍,该摆哪却没人指示。
啊!那里。
她目光锁定唯一一张没摆银鱼脍的横案。敛着呼吸,掩在人后,缓缓朝那张台走去。学其他送菜的丫鬟,轻手将银鱼脍放下。
好,可以了。
花厅似乎静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