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盼一扫到了那东西，浑猛的一震，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顿时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连忙蹲下去捡。

男人在她耳边耳语:“那我能不能杀了你亲人。嗯，看我嘛？”

乔盼对于善与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也不知怎样就是好或不好，她知很多人门在外是一派作风，回到家里又是另一番模样，看似满嘴的天官赐福，实则一肚的灭门绝。她并不清楚钟鸣是何方神圣，也不知他归属于哪一类“坏”，她甚至觉得用“坏人”来形容他都不太贴切，看他这行事风格，说打人就打人，说枪就枪，哪里算得上是个正常人——这分明就是个疯的派。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的夜衬得整个房间像沉了莫测的湖，黑暗的底仿佛随时会现一只未知兽将整个屋吞腹中。

在场的人霎时间心里同时咯噔一下，申楠大惊失简直无法理解，这两人接耳又是喝酒又是说话，嘀咕了半天结果掏把枪来。

钟鸣不动声，了下示意乔盼凑近。

低哑的气音看似说着征询意见的话，语气却是盖棺定论般的陈述一个事实。

他把手枪往桌上一拍，垂对着乔盼一笑，温声:“决定权在你手上。”

钟鸣俯下，手里赫然是一把枪，他语气温柔到了极:“现在怕吗？”说着把枪的保险栓拉下，对准乔盼的脑袋，用枪轻轻一她的脑门:“啪！”

乔盼茫然地望着钟鸣，他在说什么？为什么？

“不对，我看你跟他也不是很亲——你那一伤不会就是他的吧？他怎么？待你？”钟鸣顿了顿，“我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乔盼脑开始懵懵然起来，心想我有狗的决定权，谁家的防卫是掏枪防卫的，到底谁是暴徒？今天她如果不动手，钟鸣保不齐会什么事来，如果动手了，那就算是万劫不复了，她面上恐慌地瞪着钟鸣，心里却对他起了天大的兴趣，其实她不是被钟鸣这一下吓唬住了，她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亮了枪来，在众目睽睽之下。

乔盼开始心急火燎起来，她是想让王新伟死了没错，但是要杀要剐她都不太想亲自参与，钟鸣这样莫名其妙的她卷来，成为自己的刽手，她不愿意。

受了伤的手使不上力气，地上一片片四散的玻璃碴拾得很困难。

慎微地观察着钟鸣的神态，说“是”。她锐地捕捉到钟鸣目光里一诡异的惋惜来，她心脏里的血微微凝固一瞬，说不哪里不对劲，但突然之间动的本能就让她骨悚然了起来。于是小心翼翼地顺着他:“我……我听你的办。”

说着他拉开茶几下的屉，从里面拿个件握在手里把玩，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没人看清他手里拿的什么。

“犹豫什么？他去了也会再找机会折磨你的。况且，况且，你是没十八吧？是吧？怕什么？有我在呢。我给你作证——暴徒要你，你这是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