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桌面上的草稿纸,演算步骤乱七八糟堆积在草稿本上,想要复盘也看不出什么规律。
合上笔帽。谢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关上台灯离开书桌。
如果明天,明天——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明天走早一点就可以不用看见任舒霖了。
窗外是冰冷的夜色,小区的绿化做得不错,银色的月光就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散乱出来,照进了窗台。
睡觉吧。
她想着。
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就恰好在她离开座位后响了起来。
“小宜,要吃饼干吗?”
门外传来温驯的声音,仿佛真是柔和、仁慈的样子。
“我准备睡觉了。”
“不出来洗漱吗?”
她确实有两三天没洗澡了。
谢宜犹豫了一下。
“我把饼干放在门口哦。”接着就没了动静。
谢宜打开锁,看见静静躺在小碟子里的饼干。是任舒霖自己烤的小饼干。之前她还带到学校里吃过,很香,脆脆的,甜度也合适。
她拿起碟子,顺手吃了一块。应该是刚烤出来的,还带着一丝热气,比放凉后要柔软一些,也很美味。
她又吃了一块,才抖了抖手上的碎屑,拿出睡衣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她把浴室的门锁着。
什么事也没发生,事实上任舒霖从来都是一个规矩本分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但经过那天中午的事情,谢宜没办法用惯常的方式来理解这个人的行动。
从浴室出来,谢宜感觉自己内心也被蒸腾起来的水雾慢慢好了。
没事的,没事的。
她想着。然后到了卧室,看见任舒霖正坐在她的床边。
谢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离开,但是任舒霖很快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顺手关上房门。
“小宜好香呀。”任舒霖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眉眼弯弯,不是在对自己的侄女说话,而是对着自己的小情人。
那种失控感又回来了。
像是被一种混乱包裹住的,绷紧的,绝望的神经。在支离破碎的画面中沉默地支撑着。
谢宜试着想要抽回手但是都被任舒霖死死按住。
“小饼干好吃吗?”任舒霖把谢宜侧着楼进怀中,伸手拿了一块小饼干,放在她的嘴边。
“我喂你吃好不好?”
一边这样问着,但是饼干就这样停在嘴边。
谢宜挣扎着想要离开,被任舒霖紧紧握住。
谢宜看着抵在嘴边的饼干,最后还是张开嘴,长痛不如短痛似的一口吃掉整个饼干,嘴巴瞬间鼓胀起来,像是囤积粮食的小仓鼠。
任舒霖似乎也没想到她会一口吃光,他搓了搓刚刚拿着饼干的指腹,看着谢宜的嘴唇,又拿了一块饼干,谢宜依旧是一口吃掉。
就这样投喂了好几块,谢宜看着他伸过去准备再去拿小饼干的手,也不管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直接唔唔唔地闹。
“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