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临时住宿。

回时，引他上楼的汉已拉过竹门退下。陈煜解了大麾走到竹椅旁找了个极舒服的坐姿悠然坐下。

她边站了两名婢女，一名脸儿圆圆的竟用瞪了陈煜一，似乎觉得他不该这样看自家小。另一名抱来一张竹凳，柳青芜便在两丈开外的竹凳上坐了，裙正巧遮住了的双足。边婢女满意的笑了，默然立在她后。

然而接着圆脸婢女却往他上摔去。他轻轻巧巧的带着椅往旁边挪动，好笑的看到圆脸婢女扑倒在他刚

听到她的声音，陈煜想起了今天吃的元宵。粉白，香甜糯，不及品味，已舒服的了肚里。他轻轻一笑：“长卿久闻明月山庄的大小年纪不过十五，已独挡一面理庄中事务。今夜得见姑娘得展舞艺歌，如此才艺双绝的姑娘，怎能叫长卿不慕名前来？隔了纱帐尤如雾里看，柳姑娘是故意让长卿着急的么？”

柳青芜示意一婢替陈煜沏茶，轻声说：“世既不愿用酒菜，便喝茶吧。家父过世十年，家母一到冬日就缠绵病榻。思及家父，难免有孤雁之。排这灯戏是小女的主意，想替家母一抒郁结。天下人害相思的不少，方才楼观看，楼下仍有人面带痴意。这等凄清灯舞竟能胜过莫府，小女也意外。”

他直接略去父亲倒一事，也不过问柳青芜的是什么舞，唱的是什么曲。他只想走近一看得再仔细，看清楚柳青芜究竟是不是莫府的青儿。雁齐归，留孤雁灯一盏悬楼下哀鸣。明月中，相思少女唱。陈煜能够断定，明月山庄排的戏大有意。

月影照孤雁（6）

纱帐挽起，柳青芜已换下了装，着一曳地素白衣裙款步向陈煜走来。她足上没有着袜，兽映得一双小巧玲珑的赤足欺霜赛雪。发髻也已打散，垂及腰下。她隔了两丈元便已站定，笑了笑说：“本打算歇着了，重新更衣梳妆恐让世更着急。”

轻轻柔柔的声音隔了纱帐传：“小女柳青芜见过世。夜已重，不知世前来何事？”

上了三楼，陈煜前一亮。整个三层打通成了个大房间，地面铺了厚厚的兽，升了炭火，温如。梁上垂下几罗轻纱隔空间，灯光明亮温柔的，纱帐那人影绰绰。外间一圈铺了锦垫的竹椅竹榻，矮几上摆着几碟小菜与一壶酒。

楼里灯光明亮，陈煜看得清楚了兴趣也来了，脸上笑意更。两女相貌都清丽脱俗。若说青儿像凌波馆里的仙，这个柳青芜则是寒池中一朵白莲。青儿眉宇间略显稚，柳青芜年纪相仿，分明稳重成熟许多。她和青儿名字中都带有一个青字，若是青儿换衣裙装扮，换个语气说话，岂非就是同一个人？两个人是份悬殊而相貌酷似的陌生人，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圆脸婢女似乎极不满意陈煜夜造访，端着茶时嘴里还在嘀咕。端到陈煜面前时脚下踩了兽，茶碗从托盘上摔下。陈煜都没眨，更没有伸手接住的意思。地上兽铺这么厚，摔不坏茶碗的。就算摔碎了，专营瓷品的明月山庄还少得了一个茶碗？

她一席话把陈煜想要问的全回答了。顺带解释了番她楼站在杆栏是看楼下百姓反应。堵得陈煜倒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