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少女轻盈起舞，曼声唱得一曲：“青青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宁不嗣音？青青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宁不来？佻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河边桥上的百姓被莫府灯完全引住了时，突有人喊了声：“明月山庄亮灯了！”众人的目光又纷纷移回。

用真人的发成假髻，穿着真正的珠宝首饰，披着真正的纱衣。在隆冬季节所有人穿着棉袄锦裘时推，其轻盈之态，足以诱惑在场的每一个男人，足以羡煞在场的每一个女人。

隔了河岸，莫若菲看不清少女的脸，只觉得声音宛如天乐，

又一大的明月灯自楼支起。中心了灯，衬得月如银盘。明月灯亮起之后，忽闻雁声哀鸣，一位着彩装的蒙纱少女缓步走。楼河风过，少女衣袂翻飞，臂前挽着的丈二湖蓝披帛带着她似要奔月而去。

灿烂的烟声先夺人，打破了平静相争的局面，将看客们的目光先引至了莫府一方。

月影照孤雁（4）

“妙哉！”皇帝脱赞。

莫府楼三层，每一层用竹篾条搭框架，糊了白细绢，中间了灯，苑如座白宝塔。而莫府的灯亮之后，又比别府的楼亮得几分。此时，雪白的台上缓缓走位人。穿着各式绢纱制成的华丽衣裙，披着金丝银线制成的披帛。凭楼临风，远望如仙女下凡。一如此便也罢了，跟着又陆续走十二位人来。各类妍态，容夺人。

她轻哼了声：“莫若菲十岁掌控方圆钱庄，手段自是不差的。可惜今晚我斗的不是灯，是人心。”

皇帝瞧完莫府的人，意犹未尽的回看明月山庄的楼。

一盏盏大雁灯从明月山庄楼中飞。用了孔明灯的法，每只大雁用最轻薄的棉纸糊就，腹着一小灯，受之后冉冉飞起。雁脚上又系了细细的棉线，扯着这些纸雁飞不远，围在楼四周。灯光星星，衬得小巧楼宛如云中天。

烟朵朵。

见到少女现，楼前董家戏班的竹板敲响，丝弦轻。

声音甜中带着淡淡的忧郁。唱得最后一句时，脸上轻纱落，一张清丽绝的脸来。

歌声中系住百雁的棉线被绞断，围绕着少女自明月之中飞翔上天，渐渐消失。楼复回宁静。少女似随了大雁飞，瞬间失了踪影，空余一明月在。

七王爷手中酒杯叮当掉落在地。

似乎就等着莫府十二人场完，明月山庄的灯终于亮了。

这厢莫若菲边带着自信的微笑，历来元宵灯会上的灯不外灯，灯，果灯，走灯一类。除了他还有谁见过现代的灯会？只可惜机械的东西他也不会，最多只能利用现在的绞盘类扯动灯移动。至于光源，他用银箔缀楼，反光线，当然就比别家府邸糊在灯笼里的烛光上十倍了。在夜晚，最扯人地球的楼必然是最亮最绚丽最新奇的。他只要到这几，就能在斗灯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夜空如果是一块黑的画布，那么，自莫府楼燃放的烟就是国手所作的泼墨写意。大盆大盆的七彩颜料泼上了夜空，炸开之后再化为银雨闪烁湮没于天际。此起彼伏，将望京城的元宵节染成了璀璨的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