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悚然惊醒，会有什么人更半夜来敲一间破旧小面馆的门？难是莫府的人搜来了？如果是莫府与七王府联手找人，巷里没理这么清静。是老板的熟人朋友吗？她起擀面杖颤着声音问：“谁呀？面馆关门了。”

来者正是兴源当铺的掌柜。他吧叽了一烟幽幽吐，慢吞吞的说：“风动幽竹山窗下，燃山红锦地。是这句诗对吗？”

不弃一呆，他说的九少爷是九叔？她试探的问：“你认识九？”

海伯轻叹了气：“你又是什么人呢？是谁告诉你这句诗，又是谁叫你来兴源当铺找竹先生？”

竹先生？不弃被他的话惊得半晌没有言语。她激动的看着他，目中涌狂喜：“你就是竹先生？你是从当铺里一直跟着我吗？是不是我在当铺门和伙计纠缠时被很多人看到了，怕引人怀疑，所以才不现？”

木门的门栓被缓缓拨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不弃吓得倒退一步，跌坐到地上。手的握住擀面杖，惊恐的望着门的不速之客。

他不是？不弃脱而：“你怎么知这句暗语？你究竟是什么人？”

海伯凝视着不弃突问：“九少爷还好吗？”

见海伯这么兴奋，不弃不禁有些难过。她轻声说：“如果你说的九少爷是九叔的话，他已经过世了。我六岁时下了场大雪，他，他就去了。”

听到这句话海伯从凳上蹭地站了起来，里放着希翼的光，连佝偻的背都打直了些。他急声问：“他在哪儿？他终于肯回来了？天可怜见，老不死心的在望京城等了一年又一年，就盼着九少爷哪天会现！”

海伯能接住九叔说的下一句诗，他也知竹先生。听到九叔去世，海伯的悲伤不是假扮来的。他这么肯定，那么他一定知竹先生在哪里了。不弃心里盘算良久，又问了一遍：“九叔有件东西叫我给竹先生。你既然认识九叔，能不能告诉我竹先生在哪里？”

“是他！不是他，就绝不会知这句诗，绝不会让你来当铺找竹先生。”海伯斩钉截铁的说。

掌柜的没有否认他一直在暗中跟着不弃。他温和的看着不弃：“我不是竹先生。你可以叫我一声海伯。”

海伯犹如挨了当一，无力的坐下。他的神顿时失了光彩，突然间又老了十岁似的，背比初见他时驼得更厉害。他喃喃地说：“少爷啊，你叫老怎么忍心回去见老爷？”两行浊泪从他中簌簌落下，显然已是伤心到了极。

九叔只告诉过她，如果他死了，就拿着信去望京南下坊兴源当铺找竹先生，会有人替他照顾她。至于这句诗的来她并不知。不弃愣了半晌说：“你既然不是竹先生，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还能找到我吗？”

“咚，咚咚！”

店门有节奏的被叩响。

来人手里提了盏灯笼闪了屋，反手掩上了房门。他把灯笼放在木桌上，从腰间取了烟杆，起一锅烟来。

陶钵的秘密（6）

海伯抹了泪，再看不弃时似在她脸上找寻着什么，看得极为仔细

靠着温的灶台，不弃渐渐的睡着。

不弃在旁边有害怕的看着他说：“九叔说不定不是你嘴里的少爷呢，掌柜的你别太伤心了”

不弃失声喊：“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