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月儿委屈。

四爷拿过枪来，打中了前方的酒瓶，又递给月儿。

茹晓棠去后，四爷叫月儿换衣服，讲好今天去饭馆晚餐，餐前要去照相馆拍照，早要发的，竟好一阵耽搁，先是林家姆妈遣阿绪送来现蒸的寿桃，后又茹晓棠造访，直拖了两小时不能成行。

戎家的总闵东床通常是少来这所外宅的，近段时间却来的勤，每次来都钻四爷书房半天不来，也不知商量什么，来去都是忧心忡忡。

“先举三百个，明天加到六百，后天一千。”

“再来！”

那么不开窍，枪法练个一年半载就会小成。这一同时可以锻炼她的胆识，她一直害怕大响声，开枪首先要治的就是她的胆小病。然而不论泥鳅功还是枪法，都只能撑一时，最后脱不了还是一个‘跑’字，因此，学堂让女学生练跑步没错，四爷也要让月儿跑起来，甚至飞起来。

月儿跟着四爷的指令一一来，砰的一枪，弹歪到姥姥家去了。

“照我刚才的样，提气、凝神，举枪，专注瞄准。”

四爷近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空闲给她过生日也是难得。

那日在家门，月儿一枪开在了房檐上，四爷听后就说她枪法脓包，这要是真遇到歹人，不知能不能打到歹人的脚后跟。

可月儿的胳膊已经酸了，她举了半天，控制不住的发抖，怎么也瞄不准。

月儿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二临走前跟四爷告了她的恶状，才让四爷对自己如此心狠。她不知的是，在经历了母亲遇害又被群狼环伺，四爷明白危险已然迫近。在之后的日里，他必须全力以赴应对一切。倘若某一天，自己再也不能保全月儿，那月儿能依靠的便只有她自己。

“再来！”

然而茹晓棠却也没有彻底跟她断了联系，七月七是月儿生辰，她竟还记得真，这日下午送了小礼来，因四爷在家，小坐片刻便推说有事告辞。

月儿挑了件青绸泛绿意的旗袍，四爷嫌素，了件冰光细丝旗袍叫她穿。

三圈跑下来，月儿不困了，也活动开了，训练真正开始。

天天练，日日练，月儿起初怨声载，渐渐的却也习以为常，尤其当发现能大有改观后，竟也颇为暗喜。

然而四爷严厉的很，枪拿不稳，那就是臂力差，得专门训练。于是击训练暂停，改为举哑铃。

月儿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但她无暇探究，父亲突然染疾，她日日散学都要回去探望一趟，连调查茹晓棠的事都暂时搁浅了。

月儿这才发现，四爷原来只睡到三就起来布置这座跨院，已经开辟了空旷的场地，上面放着一溜空酒瓶。

明晃晃的，乃至那里愈发彰显、线愈发脱，倒是圆圆的衣领服服帖帖，象两只小手，轻轻地捧着柔腻的颈。

晨曦微微，苦槠树的树冠下坐着四爷和白猫和狗，监督月儿跑步。

这次开了三枪，总算有一个打中了。

只是，这段日四爷看似平静，但她还是看，四爷的脸不及从前，烟瘾也异外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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