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吴聿恒吞咽了一下咙，哑着嗓“啊”了一声。

顾易的模仿能力极，到最后他都分不清哪几幅是他自己画的。

他百无聊赖，就去顾易房间溜了一圈，刚好看到放在门的那幅画。

与他多变的风格不同，顾易跟他爸都是主攻古典写实派的。

“你想签给谁啊？”

“才没有！”

吴聿恒扒拉开她的手，低下，肤从脖颈开始可见的蹿红。

吴聿恒低下，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说要签给你了。”

“所以你给我好好画，就当代我去参展了。你爸答应我把你的经纪约签给我，如果得了奖挣了钱，我也与有荣焉，明白？”

可是顾易对人动态、表情以及细节的表现都很保守。不是不好，就是很普通，不容易让人前一亮。

“你真觉得我好的啊？”

吴聿恒没急着甩开她的手，就这么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也没有怪他动的意思。

“本来也要参展的，但被你爸换下来了，把名额给了你和唐宁。”

顾易，与唐宁潜力相当，就是脑里没货。

“不逗你了，来吃饭吧。”

顾易也没再劝，她知吴聿恒很依赖灵和激情，这时刻可遇而不可求。

她原本想骂人，闯空门就算了，竟然还鸠占鹊巢。但看到自己被翻转过来的画时，忽然明白了吴聿恒的沉默。

“您金贵的手还是去画画吧。”她叹了气，又把他手上的虾拿了回来。

吴聿恒挠了挠额，也不再继续逞能，故作坦然地退了厨房。

“嗯？”

顾易上前着他的下颌，让人抬起脸。

知虾线是什么东西，没暴智力短板。但接连大叫着被虾扎了几次手后，顾易看不下去了。

“你还不好意思啦？”顾易笑。

“那你就在我的房间画吧。”

画上是两个赤相拥的女孩，一个姿态温柔舒展，背对画面搂着怀里的人，一个双目闭眉锁，轻柔地靠在对面女孩的肩膀上，手指却几乎掐对方腰背的肤里。

所以再次看到顾易的原创画时，他又惊喜又失望。

吴聿恒不确定地问：“真能当画家？”

吴聿恒能理解顾易想表达的复杂情，其实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顾易应该羡慕他的吧，吴聿恒想。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顾易画画了，仅有的记忆还是艺考前那段日，吴璋给他布置了一天三十张速写的任务，他实在画不完，顾易就帮他“代笔”画了几张。

“不然你能什么？”顾易哑然失笑，“我还等着你给我挣钱呢。”

顾易叫了一声，吴聿恒吓了一，半撑起看向她。

“看到我画的自信多了吧？”

他其实明白他爸这么的原因，毕竟送审要带他的名号，如果弟画的一般，也有损他的名声。

“你们先吃吧。”吴聿恒想了想，“我有了想法，想先起个草稿。”

顾易过来叫吴聿恒吃饭的时候，就看他正仰躺在自己床上，望着天板。

吴聿恒恼羞成怒，他就是没想过啊，他爸总说他不成。

吴聿恒想起顾易过去夸他的话，忽然有些难受。她形容他的那些词汇，恰恰都是她画面上缺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