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当然不习惯。

徐幼宁咬着下。

“你爹的案，大理寺已经破了，诬告你爹的是国监监丞，贪墨银两的也是他。”

“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慧贵妃的每一句话，都叫徐幼宁觉得自己卑微如尘埃，但他不是。

“除了膳，还有其他不妥？”太问。

太微微颔首：“李。”

她虽是宅女，太的名讳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跟天人一般的太攀扯上关系，怀上他的孩，跟他面对面的坐着，听着他向自己报名讳。

“闻不得茯苓的味儿？”

太了一下，将话锋转到别。

那么桂心……

“你不吃药膳？”太问。

慧贵妃是在上的，他却是平易近人的。

她站起，跪在了太跟前。

徐幼宁心里焦灼得很，跪在地上没有动，内侍上前将她扶起，方重新坐下。

所以内侍去，是要查问是给她端的这不喜的菜吗？

“多谢太殿下。”

徐幼宁没想到刚才她说了那么一堆话里，他记住了这一句，虽然疑惑，依旧了。

他既像一位待客周到的主人，又像一位民如的君上。

徐幼宁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然而万千愁绪涌上心，她只能低着：“民女并无什么不妥。”

太淡淡：“举手之劳。”

她习惯每日清早同祖母一起饮茶，习惯同家里的妹吵闹，习惯坐在自己的阁里晒太。

内侍顿时会意，泠然：“婢这就去查问。”

谢罪？不对不对，先跪下总是对的。

徐幼宁又。

他的模样与慧贵妃相似，别的地方却完全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太继续问话。

他问话的时候问得很仔细，每一句都是看着徐幼宁的睛说的，真诚不失礼节。

查问什么？

家里买了茯苓糕，她是一都不碰的。祖母心疼她，每回都是趁她不在屋里的时候偷偷吃。

“民女无礼，请殿下恕罪。”

“中午过去的时候，她的桌上摆了一盘茯苓丁，”太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朝旁边的内侍扫了一。

一不小心说错话，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徐幼宁有些懵然，但太只说了那一句，内侍将她跟前的茯苓丁端走，退了去。

太中午在门晃了一便看到了她桌上摆的茯苓丁，以为她喜吃，所以才叫人在她面前摆了这菜？

爹爹徐启平为人古板，倔，与同僚相并不好，但他自有自己的一行事章法，绝不会贪墨之事。

如此一想，徐幼宁的眸光朝案上扫去，果然，中午的那几菜都在。

她缓缓会过意。

徐幼宁收回了思绪，这才意识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起来。”太似乎蹙眉，语气也带着一不悦。

她莫名慨，却依旧委屈。

但是对徐幼宁而言，他既不是简单的主人，也不是简单的君上。他看似平淡的问话，都不是一时兴起的客。她所答的每句话，他都会加以分析和判断，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要的东西。

她正襟危坐，回：“民女徐幼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