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登时一个咯噔，懊恼自己迷了心窍，竟连红胭个孩也不及，忙改：“夫人别见怪，我们并无抱怨之意，不论在哪里服侍都是夫人的恩典，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怎么在这儿？”

青娘转首看了她，叹：“正院那边，一二等的例都满了，你过去反而委屈。你便留在这里，小筠园由你打理，我再拨些人，到时候夏天过来住，也便利。”

随后青娘与期恪绕着回廊走过一圈，商量着将第二重房舍布置待客的厅，三重的内室，“东梢间画室好了，这后北邻溪，面开敞，有格窗与游廊相隔，竹影丛丛，还能瞧见梧竹幽居，很是清雅。”

“大节下的，我还这样儿不消停，回去南妈妈又要说我了！”青娘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一副向期恪诉苦的小模样。

..各有各的意韵。”青娘回忆片刻，：“那窗上的纱不好，回把我箱笼里的绡纱取来，挑了那几幅绘了墨画的换上。”

青娘那边已向期恪笑：“是你吗？”

这个噘了嘴儿，“那南妈妈也不能信啊！”

在正堂方坐下，才听红胭泣着把话说了。原是成国公府送来两房仆佣，她二人便在内，半月前被指派在此服侍屋，与五六个洒扫婆一同上夜。

如此一本正经，倒叫青娘“噗嗤”一下笑来，一时笑得也了，挨在期恪怀里抖得不住，铃铛儿似的音儿在廊

期恪应了，又：“换了绡纱，这时节可住不得，看来是给我们夏天预备的！”

青娘笑得快，从他背上下来，了正房。

这个十分不平，抱怨：“她总说我矫情，不正事，成日只会折腾人！”

青娘扬一扬眉，全然信任，将依在边的红胭拉起来，“快去洗了脸，一会儿便随我回去。只如今不像从前，你暂且只能拿三等小丫鬟的例银，还要听几位的话，可能到？”

拂云那边早收拾好心情，奉了茶过来，见红胭尚哭得不住，低声：“你也是小边服侍的人，受过小指的，怎的这样不给小长脸？！瞧你这样，叫几位老嬷嬷看了像什么话！”

那个奇怪，“怎么不信？”

“能！”红胭昂首，“我本来就是小丫鬟嘛，只要能跟在夫人边，我什么都能行！”

红胭是个没心窍的，大剌剌应下便去了耳房洗脸。拂云见青娘这样毫不避讳提起从前，边蒙大统领亦不见异，只暗暗纳罕，隐下不提。

看向期恪，更是一无所知，便连二人是谁都不知。

青娘定睛一看，竟是红胭。又见后一人中包了泪，只不敢落，行下礼来，却是拂云，一时间颇为惊讶。

便吩咐置了书画椅案、琴棋摆件、香炉宝鼎，一时折腾得人来人往。

红胭这才收了泪，且且泣说：“那几日各选丫鬟，我可急了，就盼着能去小......夫人屋里服侍，”余光瞄见期恪神，极机灵地改了，“结果连夫人屋里的几位都没见上，就被派在这里......”

期恪怔了一瞬，忽大大的展颜而笑，：“自然不是。”

这个本想继续往下耍枪的，此刻不由疑惑，问：“你也会折腾？折腾什么？”

将将去，房内便有几人迎，冲在最前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中叫着“小”。

正房却不是竹材质，前后三重房舍，粉墙灰瓦，回廊相接，屋宇连绵，俱隐于修竹。大门前约七八级阶矶，是太湖石所砌，还带着纹。

那个凝神思索片刻，说不大上来，最后只：“我也不知。是陛下说，瞧着我与从前不同，如今也是会折腾的人了，想来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拂云面喜，躬应诺下来。

那个：“无妨，如今我也会折腾了。以后你有什么，都告诉我，我来折腾！”

青娘一怔，反应过来，顿将一双妙目瞪得老大，连连顿足，嗔：“什么近墨者黑，明明是近朱者赤！”

“是是是，”期恪肃然应：“我说错了，是近朱者赤！”

“就说是我让的，你劝了我，我不听。”那个便大包大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