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半条街,拐入巷子时险些没磕碰了!”
励帝皱皱眉,梁铨忙补救道:“呃,听说蒙大人除了一百八十台的聘礼,还专门为夫人打了首饰,一水儿的全是赤金,赤金百宝步摇、赤金累丝云簪、赤金桃实莲花金簪、赤金祥纹如意发簪......奴才前些日子奉命去对礼单,望过去一片金灿灿,看得是烟花缭乱,直冒了一天的星星!”
“备这许多俗物作甚?戴了还有损她气韵呢!”励帝十分不悦。
梁铨又“呃”一声,垂首道:“昭惠夫人说,蒙大人备的这些,刚好可以让夫人带去夫家,用做平日的打赏应酬,戴是戴不出去的,另备了别的妆奁!”
励帝略略展颜,转而问道:“私库里的七彩宝石项圈,朕不是叫送去给她添妆?还有那一套十二个、颜色不一的金刚钻戒指,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坠子......你都送去了没有?”
“送去了送去了,”梁铨连连点头,“但凡陛下提过的,整套的羊脂玉头面,十二花色的点翠簪子,红珊瑚的十八子手钏,还有翡翠镯子、玛瑙项链、碧玺石坠子......都送去了!”
励帝这才“嗯”了一声,“她用惯的那枚田黄石印章,印钮是只趴在竹子上的蝉的那个,也叫她带去了?”
“是,为着成双成对,共凑了四枚印钮不同的印章,其余的三枚,一枚是老虎,一枚是狮子,还有一枚是鹿。”
“再没别的了?瞧你们挑的都是些什么!”励帝嫌弃道:“她何曾喜欢什么老虎狮子的!”
梁铨在心中抹一把泪,“是奴才们办事不利,”完了忙转移话题说:“昭惠夫人送了一尊田黄石雕的观世音佛像,虽略小些,品相却是极好,质地如婴儿肌肤般柔嫩,也随在嫁妆里了。”
励帝点点头,呷了一口茶,“回头给长信宫赏些物件儿。”
梁铨应诺一声,见励帝还是一副坐着等着听的样子,便接着往下说:
“......百兽端砚、山水笔洗、鸳鸯彩墨、澄心纸,竹骨的湖笔,都是夫人用惯的......还有那白果冻的青田石,藕粉冻的鸡血石,白芙蓉的寿山石......是预备了给夫人刻闲章使的!”
“内务府预备的妆奁,全是官造样子,精美异常,多为镶红宝石的流云簪,镶祖母绿的分心,镶猫眼石的玉挑心......宝石俱都品相非凡,个顶个儿的如鸽子蛋一般大小,最小的也有鹌鹑蛋那么大!”
“嗯,这才像个样子。”励帝随手赏了梁铨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
梁铨乐呵呵谢了恩,续道:“也备了金饰,其中一枚赤金打造的亭台楼阁模样的分心,宫殿雕琢得重重叠叠,琼楼玉宇一般,左侧一棵桂花树,片片树叶磨得薄如箔纸,风一吹就籁籁作响,底下还蹲了两只小兔子,连神态都雕得活灵活现......就是稍微重了些。”
励帝点点头,笑称:“虽不能戴,偶尔把玩取乐也是好的。”
梁铨噎得一噎,才知道有些首饰不是用来戴的,接着道:“听说有一枚美人观月的分心,是定国公夫人给的添妆,用整块羊脂白玉雕铸而成,美人衣裳上的褶子都雕得惟妙惟肖,是传家的好物件儿......”
励帝呵呵地笑,“安家倒是大方,看来这几年也确受了委屈了!”说罢对梁铨摆摆手,道:“既给朕的人做了面子,朕也不好不给面子,明日早朝后叫定国公来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