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恪一怔，回过神来，脚下顿了顿，略转去瞧她。

“将军......”

期恪瞧着她盈盈走上桥廊，飘雪浅浅在她的伞上絮了一层。他恍了恍神，无来由想起一朵小小的银桂，笑了一笑，转走了。

她对着自己裣衽一礼，及后便有人为她披了斗篷。她小小的被一袭长及脚踝的象牙白的大斗篷笼住，领上的风掩在下，柔光，被她呼一下下拂着，煞是动人。

“何事？”

“很。”

过了约两炷香，玉势换过三，青娘已然遍香汗，双颊红透，那嬷嬷才缓缓，扶了她放平。

“不知郑家哥哥......如今如何了？”

......

期恪行在前，后跟着妆扮一新的青娘。

后渐渐安静，期恪禁不住回想她从内室走来的样，心神略有些恍惚。

人递来伞柄，青娘接过了，执伞朝期恪躬一礼，“多谢将军。”

励帝一笑，牵了她起，“叫朕吓到了是么？今日倒很懂礼数，没有生生扑过来。”

“小伤见好，可以再承君恩了。”

想到此，心底的不甘到底淡了些。

一乌云绾作倭堕髻，簪了白玉挖耳簪，小巧耳垂上各坠了一朵明月铛，沙沙打在衣领上。她内里穿一件白右衽小袄，只了领的小绣纹，外着一件竹篁绿的锦缎对襟褙，襟对称绣了粉黄相间的蝶翼，嵌以鸳鸯戏莲白玉纽扣，与袖蔓延的枝云纹相辉映。底下是胭脂红的裙，裙摆以银红和银白二丝线绣了半片梅，白雪一衬，更显清丽。

话毕已至岸边，期恪回看她一，“陛下就在舫中，请姑娘自己去吧。”

青娘扯过被遮了，垂目听训，低声应诺下来。

外间了一人，在司寝嬷嬷耳边禀了什么，司寝嬷嬷便扶了青娘起，“陛下传召，请小沐浴更衣，前往伴驾。”

期恪看了不远即要步至的终，想起这两日励帝的脸，低声嘱了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想日后无碍，此刻断得越净越好。”

青娘收伞步画舫，抬便是励帝直直盯着她瞧的模样，她不由低下去。

手上一用劲儿，励帝将青娘拥至怀中，半抱了在上。青娘倏然浑僵

青娘睑一，恍然明白过来。

事颇多，都险些被她这糯嗓音勾得失态，看了底下不断收绞的芯，心果然天生尤，难怪能叫陛下失控至此，停了停，手上继续动作。

期恪觉得自己也需要清醒清醒了。

他赞她披白衣，手持红伞的清丽。尤其是，她款款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他步大，脚程快，一忽儿便将青娘一行人落得老远，自己还不知觉。后环佩相叮叮当当，响得颇为急促，期恪听了几息，骤然反应过来，脚步一缓，慢了下来。

人撑了绛的伞在她，她随在自己后，一步步盈然踩在他留下的脚印上。

“小素来秉柔弱，承恩不可过甚，婢已禀告过陛下，恳陛下缓着些来。”司寝嬷嬷一本正经说：“只小不可固守，日后也要日日训练，以便能教陛下尽兴。后，燕禧诸人会细细教导小。”

他朝她伸手。

青娘瑟缩一下，已不敢似前几日那般对他。她集中心神，缓步走近，在他前仪然拜倒，中颂：“婢参见陛下，恭祝陛下长乐无极，万安如意。”

青娘听他提到那夜，脸红了红，请罪：“婢失仪，幸得陛下宽怀，未曾降罪。”

......

青娘抖了一下，忆起那日皇帝的狂浪，不由颤颤起来，心内恐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