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上她化成的少年时，他就输了。

看着男那近在咫尺熟悉又俊的容颜，以及他直到此刻还能显毅的目光，顾采真怔了一瞬，便对他笑了，不解地尾音一扬，“嗯？”

他也就被她哄骗，被她哭，被她当个随意玩的玩意儿。

可此刻，他发现自己已然有了些许不能自控的片刻怔忡和恍惚。那代表着，他对自清醒的控制，正在逐渐丧失。这样的情况，他也曾在将自己关在山里时会过。

当然，她表现来的，还是那一定要“得到”他的恋之意——她就是要他觉得，她不了多么过分的事，都是因为她心悦于他。她要他觉得，她的任从来有迹可循，只要他一步步沦陷，她最终就一定会被原谅，被宽容，被……。

，他吃的教训还不够吗？她倒是真的怀念他那副主动的情态的，虽然不及被她迫时来得心畅快，但那会儿他可是不被怎么摆都合，还会夹了她想让她得更更快，尤其是被得了了后哭得带颤的音儿，倒也别有一番动人滋味儿。

顾采真在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极尽可能地温柔了神，如果说这温柔被面挡住了九分，那她也将来的一分温和演了十分柔。捉住男人的手指放到边轻轻吻了吻，她像是没听明白他方才的话，反问，“不要什么？不要笔，还是不要换成别的玩意儿？”

尽季芹藻的嗓已经沙哑漉得，犹如风雨打后的青苔，也依旧带着一一贯的自持，以及某至极，却又叫她心动至极的清新，他开了：“不，都不要。”

对于解蛊必须要合之事，季芹藻其实清楚，只是终究难以接受。

他不。

只有这样，才解恨……

他的心一路下沉，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又如上回那样，完全失去理智了。

她太想要季芹藻的心了。只要他心动了，她就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也完完全全地报复回去了。

九天仙尊，他吗？瑶光生藻，他吗？她顾采真的师傅，他吗？指责她与常人不同，他吗？训斥她耽于情恋，他吗？

经历了前后迭起的，季芹藻内被相思蛊发的情越发躁动难止，一波一波的情浪迎盖面地拍打过来，不给他息的机会，一次比一次近，他几乎要窒息。除非顾采真肯主动停止蛊，否则只有两人合才能解这难过。可顾采真就是要他难过，又怎么会收手？

当初事发后，季芹藻立刻分开她和阿泽后，关她禁闭罚她面思过，斥责她有异状却欺瞒师长，且对师叔趁人之危，下那等有违纲常背理之事，本不为归元城的门徒，也不为他的弟。那他如今违背与男相，委于他人下忍辱求，又有何可说？

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变成那样……

她的气那么寻常，就如同在饭桌上询问他是不吃这菜，还是不吃那菜。可他有直觉，如果他不选，她就会帮他选择——而且会是他绝对不会想要的选择。

一只手被少年握在手里，他用垂下的另一只手死死住桌边，指尖太过用力地摁在桌沿上，导致指甲统统泛了白。他努力又勉地直起，与少年的双目平视，明明模样狼狈极了，神疲惫厌倦却又执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