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花正骁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色青白发灰,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明明被压制着,他却还是挣扎着,想推开她,想爬起来,“不可能!”
顾采真大笑了起来,几根手指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就轻而易举地阻止了他想起身的意图,“你开阳君不也在我这真言宫里过了这么多年,”她再一次凑近他的脸,笑容恣意极了,“凭什么你可以,季芹藻就不可能呢?”
“你……混账!无耻!”花正骁气得骂她,无奈力气太弱,骂人的声音都高不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几句粗鄙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儿,毫无长进,亦如当年刚刚被她带回宫时。
“你怎么对得起师傅?!”他恨声质问。
“是他对不起我!”顾采真凤眸一寒,看着因为突然得知季芹藻的处境而心神大震的男子,心中一凛,就是现在!
她再次催动了何须问,看着花正骁目光一怔,随即怒气与恨意从他发红的眼中消失不见,就知道这心咒起效了。
“是不是季芹藻教你……”
顾采真还没有问完一句话,花正骁就双唇一颤,刹那间从眼耳口鼻流出鲜血来。
她浑身一震,一瞬间心底竟涌出大片大片说不出的恐慌来,“花正骁!”她抱起他,再也无暇顾及没有问完的问题,不假思索地为他输入灵力。
何须问是以邪气与魔力为支撑的咒术,便是金丹修士对上这种违背心智意愿的手段,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花正骁早就被毁了修为,毁了根基?只是顾采真向来自负,一直能精准地将何须问的伤害控制在最低,何况以前她也在他身上用过,他除了虚弱一段日子并无其他不妥。
可这一回则不同,先前压抑心中不愿的过度交欢,本就叫花正骁精疲力尽,随后顾采真失控后的粗暴侵犯,更是让他身心俱伤。他硬扛下第一次的何须问,已经勉强至极,更何况短时间里,顾采真又施加第二次——那足以要了他的命。
鲜红的血不停地自花正骁眼中、耳中、鼻中、口中涌出,顾采真的脸上是她自己看不见的惊惧骇然。他们未着寸缕,肌肤相触,她能感觉到从来比她温暖一些的男子,体温正在逐渐变低,亦如他已经变得微弱的脉搏。而她源源不断输入的灵力则石沉大海,他的身体仿佛根本不肯接纳这带着生机的力量。
顾采真心有所感,花正骁似乎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他的双目快要完全地合上,那不像是要睡着或者昏过去,反而像是快要……
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她如同一只暴怒的困兽,在无形的铁笼中将自己撞得鼻青脸肿,她扼住他修长的脖颈,“花正骁,你就这么想死吗?!”
“是。”被血液染过的薄唇轻轻一动,红得如同地狱彼岸正在绽放的花。
话音未落,九息已过。
明明只是低得几乎听不清的一个字,却如同一道炸雷落在顾采真的耳边。
她一怔,望着怀中失去意识的花正骁,刹那间笑得如癫如狂,“哈哈哈哈,我偏不让你死!”
她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声音温柔得犹如恶魔在耳边呢喃,听上去却叫人心惊肉跳,“你想死就死?哪儿来这么容易的事!”
“来人!立刻去请贞妃!告诉他要是来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好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