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快喝碗茶吧。”柯秒柔的笑隔着腾腾的气望过来。

顾采真暗暗自嘲，她竟然从一条红线的行动上看了……犹豫？她怕不是重生了，是疯了吧。

他忙敛了神，连同有些异样的心神一并收起，“谢谢。”应该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他才会看着不太熟悉的师妹，觉哪里都怪怪的吧？

她又喝了一茶，柯秒浑然不觉她有什么不对劲，很欣地看着她，“真真，你要多喝一哦。”

顾采真挑挑眉，收回了视线，心里惦记着这幻觉要怎么理，脆就视而不见？一碗冒着汽的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破庙里很安静，她一开正骁才发现，她原本清越的声音有些低哑，仿佛茶汤里浮浮沉沉的香雾，有别样的动听，因为她没有掩饰，所以很容易就能听，其中带着一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沉淀。

只有她能看见的……可不就是幻觉嘛。

那红线顿住了片刻后，又开始动了。它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衣袖上，毫无恶意，甚至带着一莫名其妙让顾采真觉得熟悉的、不需要防备的气息，试探地碰了下她的手背。好吧，她连试探都能看来了，她可能真的疯了。

她直白的目光实在令正骁不悦，而且长时间被她盯着，终于惹恼了他。他冷着脸回瞪她一，忍耐再三才没有开呵斥。

所以，真的是她的幻觉？怎么看都不像。

她

正骁的心忽地一。

只是，这幻觉有什么意义？

它想什么？

那些前世和正骁纠缠媾的记忆是幻觉，她认。这凭空冒来的红线……才不可能是她的幻觉。

顾采真抿了一茶，尖抵住齿的内侧轻轻舐着，抬朝送完茶转走过来的柯秒一笑，心中想的则是，那红线……妙妙也看不见。

正骁是第一次对某人的声音产生这样奇怪的叹，心念一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顾采真看过去。

“……”顾采真无话可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届女尊，前一世被世人唾骂放无耻，纵成，有天会沦落到被一红线摸手的境地。

正好，柯秒端着茶碗来到他面前，“师兄，请喝茶。”

“好。”顾采真欣然，余光中看着那红线似乎变得更加细长了，甚至离开了正骁的上，飘飘悠悠地朝她的方向而来。

正骁似乎看不见这红线，因为他走到破庙一边墙背靠墙坐下前，抬袖一挥，以掌风掸去灰尘，理说这红线如此显，他应该一目了然。可看他从容坐下，毫无反应，就能推测，他是看不见的。

顾采真接过的瞬间，意从指尖心里，“谢谢，妙妙你真好。”她笑眯眯地，顺便提了一句，“麻烦你，给我师兄也盛一碗。”

她冷看着那红线飘在空中无风而动，来到了她的边，似乎是有些犹豫，停在了她的手旁边，忽然不动了。

顾采真没觉察他的情绪，她依旧在研究那线——很细，犹如绣的丝线一般，只是长度很难界定。刚刚在回来的途中，被她第一次注意到时，那红线目测不过半指长短，如今却已经有半条手臂那样长了。

也就是说，它还会变长？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个对伤者很苛刻的师兄，到底她在中也救了他一次，他沉着脸默默经过她边。

顾采真正捧着碗喝茶，微垂的目光隐在了淡淡的气里，有些难以名状的距离，似是知到了他的视线，她波转，漫不经心地瞥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