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便又冲着殿门的方向，迈了一步。

“你不用回答。直接，就行了。”

正骁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睛，眶泛红，神难辨。

为什么很多人遇到骗时，会被骗得倾家产。因为骗从不一次狮大开，而是巧立名目让人一地朝里投，直到最后，哪怕被骗的人产生了怀疑，却因为已经付了很多，止损都不再可能，就只能怀着侥幸心理，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相信只要”再付一次”，就能实现目的，达到预期的目标。

她松开了手，低亲了亲他的鼻尖，亲昵又温柔，“我的儿，你明明知，我现在想要你什么。”

“儿，”她慢条斯理地握住他的手，把那因为太用力着裙摆，而不停发抖的五指握，再一一地掰开，双目古井无波一般看着他不停摇的动作，说，“你不能总说不要。你得告诉我，你要什么？”

顾采真知他心里已经动摇了，她手中有似锦这个筹码，可谓无往不利。她成功地着正骁主动来华清殿找她，着他应下“三日之约”，着他承，着他炎夏……这一桩桩，一步步，都是在有条不紊地蚕他的原则和底线。过刚则易折，他的一向倔，她若一开始就拿这玉势，他怕是宁可死也不会屈服，可若是她用似锦作饵，一诱他妥协呢？

因为在这真言里，就算他本不关心她是不是他唯一的依仗，却也不得不认清这样一个事实——她是他别无仅有的选择。

不过，她可不是骗，在似锦这件事情上，只要儿听话，她是真的能到言必行的。虽然，正骁压不会信她。

顾采真很兴趣地看着他周散发来的无助和绝望，心里得不行，不由抚他绷的大肌，男却本不会因此得到任何放松和安，反而更为张，那嫣红的也可见地颤缩得更厉害了。

正骁的嗫嚅了一下，面越加苍白，什么也说不来。

顾采真自然清楚，正骁如今肯这样委屈求全地万般皆顺从，压不是信她，只是在赌。

“不要！”正骁低了一声，伸手抓住了顾采真转飘扬的裙边，不让她去开殿门。

了黏腻的。她看似是在劝说，不若说是在威，“你看，这张小嘴这么能吃，刚刚明明清理过了，里面还了这许多的东西。若是不拿玉势堵着，一会儿见锦儿，你就不怕来吗？”

“这个问题很难吗？”顾采真柳眉轻挑，似乎是叹息了一声，仿佛充满真假难辨的怜，刚刚还冷漠到极致的眸顿时又生动起来。她倩然一笑，一只手探向他的双间，摸到那只因为他侧的动作，而有些来的玉势，觉到男一瞬间屏住了呼。可她并没有拿他怎么样，她想让他亲自动手，又怎么会帮他。她只是帮正骁把松开的五指拢上去握好，像是手把手教不会走路的孩童学步一般，充满了耐心，“很难的话，那就换一个。你知，我现在，想要什么。”

顾采真蹲下，直视着他的双眸，将那墨沉沉的眸中杂的恨意、痛苦、勉、压抑、混看了个分明，再坦然地照单全收。

“不要！”这一次，正骁叫得更急促也更声了一，他侧过伸长手臂，又一次抓住了那裙裾，柔顺的面料在他的手中被攥，在顾采真饱意的目光中，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再松手。

正骁睁大睛望着殿内的横梁，努力压制住中翻的作呕，悬挂在梁下的琉璃灯盏一圈黄的光，他的中汽氤氲，落在眸中央的光亮几乎聚不起来。

可既然开了局，除非她喊停，否则他就只能赌下去。

香肩侧转，顾采真低看了过来，视线先是落在揪他裙摆的那只手上，而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

可就算不信她，他不也还是被她到了这一步？

正骁的心中陡然一惊，一瞬茫然却又挣扎，不由松开了五指。

他与她之间，信与不信，如今早就不重要了。

他连人都是她的，再怎么赌，她也不会输。

“儿，锦儿还在外面等着呢。”她不咸不淡地提醒着，脆站起来拂了拂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耐心即将告罄的模样，“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他来，看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