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被她这话一噎，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应对。他眯起双眸细地瞧着前女，不过是一介庶女，可那上无时无刻散发的，却是一浑然天成的大气与度量，即使对着父皇的龙威也仍旧我行我素，不卑不亢。这样的女他第一次见到。

容赫见她不再刻意装作察觉不到自己，倒也落落大方地走到她面前。

“孝王将'君'之称冠于长卿，长卿万万不敢受。君之意，乃有所作为，不动怒、不动气、不动情、不动才可，而长卿不过女一枚，又是睚眦必报的，更加见不得有人在暗地里使损招，怎可称为'君'？这自知之明长卿还是有的。而这手段呢，小用怡情，大用可就要伤人己了，您说是吧？”

“去凤栖。”

“孝王殿下也要？”

顾长卿冷斜了他一，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却从来不给她和关怀。以此来惩罚她曾对阿犯下得罪过。

“三小此言有理，本王应是要多谢三小提醒。只是...三小明知父皇与母后关系不佳，却要戳人伤，岂是君所为？”

“你倒会说。母妃再怎么让父皇连，不还是抵不过你那'荷叶论'？只是本王不曾想，你饱读诗书，却用在了这等繁琐之事上，三小不觉得可惜？”

顾长卿往门走，后跟着的脚步声她当然能察觉。

可这明君，到底该如何去？他摸索三载，仍旧没有展。

这么些年过去，其实他自己何尝不知，阿的死是必然，不能全然怪罪到她上去。只是他天之尊，怎能拉下脸面去亲近她？如今倒是她俯首称臣，可背后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离儿吗？

“正是。三小心思细腻，把什么事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王也是要佩服的。只是...三小若是看不清面前的路，从而把小径当成了大来走，那就难免可惜了。”

“三小真是玲珑剔透心，这三言两语就把父皇得神魂颠倒了。”

容帝自己坐着这皇位太苦痛，想念的人见不到，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不被暗算，不被朝臣抓住把柄，更要谨记去一介明君。

“孝王殿下此番赞，长卿受之有愧。这'神魂颠倒'之词，用在长卿上多有欠缺，用在石婕妤娘娘上，怕是最为合适吧。”

“小径也好，大也罢，都得看人自己走不是吗？有的人能把小径走大来，而有的人，天生就只走小径，即使老天爷把他放到大上，也不

容赫一愣，旋而又笑了起来。

顾长卿掩面一笑，笑得愉快而放肆，好像不曾把前的孝王放在里。

说着，容赫已经伸手，缓缓搭上她的肩。

“孝王殿下所言，绕是长卿饱读诗书，也辨不这其中义。长卿不过是说了几句对这荷叶与荷的见解，以此衍生想起皇后娘娘与皇上的往日情分罢了，怎的到了孝王殿下这里，就变成了繁琐之事？这知的，会说孝王殿下是在责备长卿妄议皇家之事，这不知的...还以为孝王殿下把皇后娘娘与皇上的旧情都当寻常琐事呢！”

见顾长卿把话递到他嘴边，即使他再生气，也不能在面上失了和气。

容帝望了望凤栖的方向。那里的人，应该是备好了一杯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