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足够烙灵魂的印记，她怎可能要求他人剥离自己的灵魂？

克德见少女悠悠转醒，便立刻松开怀抱，拉距离。微微侧，男人从床柜取来一杯温，他上披着红的毯，动作起来，线条畅得就像艺术雕塑。

“不。”

“这么说，你不准备复仇了？”

“…你能够施展法术了？”少女先是愣神，随后睁大双，从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中脱离，语气隐惊喜。

伊西丝皱眉对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她清楚自己的咒语的效力——这个时候，莱卡早该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既像是承诺，又像是宣判：“没有族有资格驱逐空气和光，每一个这么的生灵，都将付代价。”

“他还在休息。”

她能觉男人对自己有些情，但她更清楚男人上背负的仇大恨，就像莱卡镶在的银冠一般……不，远比那更目惊心，鲜血淋漓。

有人用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呢喃：“伊西丝，醒醒。”

只是，她是多么自私的一个灵啊！那场盛大的葬礼，不但没有夺去她的命，还在她的灵魂里刻了一个名字。

“不知，或许如果你找个灵，你立就完全恢复了。”伊西丝显然不为男人对灵族富诱惑的恭维所动，挑挑眉，语气随意。

“醒醒。”

六年不见，如今恢复联系，却只是再次伤害。或许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情谊，能带来的只有拖累。

克德确信，如果黑暗的命运有朝一日也迫使他抉择，他的代价，将毫无疑问是最为残酷的死亡。

“…我的意思是，我早就被驱逐了，我谁都见鬼的…唔！”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驱逐你，”男人受到少女躯陡然开始的颤抖，和颈间的些许，只是更加用力，加了这个拥抱。

映模糊视线的是那双熟悉的金眸，角的泪痣在隐藏在散卷曲的黑发下，若隐若现。

一个夹枪带的回怼。

克德猛然凑近，拥住少女，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男人用行动打断少女未尽的话语，亲吻着她洁白的额，轻柔而珍重。

似乎是被少女脱而的名字了一下般，男人接回杯的动作微微停滞，手指收，却最终一个安抚的微笑。

“我绝不会这么的，”克德却立刻对少女开玩笑般的话语作反应，态度定：“任何情况下都不会。”

被少女那充满怀疑的目光所击败，克德再度开，有些无奈地补充：“我施了幻术，他会多睡会儿，醒来后，便不会再记得我。”

莱卡，伊西丝在心底呢喃，莱卡。

她不会和他去舞会了。

是的，每一个，包括他自己。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无法受邀的舞会，正如少年无法摘掉的桂冠。命运对他们有不同的安排，且他们都不得自由，所有人都对结局心知肚明，伟大总是需要牺牲，和平与战争尤其如此。

“……”

伊西丝承认自己现在心情不太好，她在找茬，她抬，有些挑衅地看向男人。

她又能如何呢？她为什么总是在伤害别人，她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森林里独自生存或消逝，她留下了什么痕迹，死亡，鲜血，一场战争？

伊西丝到愤恨，却也无奈。她总是扮演牺牲品的角，在更为重要的东西面前被堂而皇之地丢弃。

长久的沉默，伊西斯在沉默里盯着被角，发现自己现在情绪真的格外波动不耐，她忍不住继续补充：

不知为什么，她再次想起莱卡与长老谈笑风生的景象，那是她第一次刻意识到，总有些事情比她的安危重要，哪怕对于她视若亲人的莱卡。

男人却不置可否，只是倾上前，在伊西丝前投下一片影：“灵确实是个很古老贵的族，尤其是你，你很神奇。”

伊西丝接过清一饮下，然后看向男人，目光灼灼，她开：“莱卡呢？”

伊西丝被突如其来却无比大的失落与空虚包围，她到窒息，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却很意外的，就在这时，她受到有什么人在拥抱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动作温和，却无比定。

想到这里，伊西斯觉得自己确实多少有些荒谬了，她于是低下，带着歉意开找补：“别误会，我不介意的，灵族的存亡与我无关。”

年于是不得不转过，在伊西丝的目睹中，莱卡所有的不满与悲伤在一个瞬间消失，那银的桂冠下，兽族年轻的王上了面。看着与长老们谈笑寒暄的少年，伊西丝有预：

伊西丝于是就醒了。其实从梦魇中脱也并不难，只要有人呼唤她的姓名。

克德呢？

“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