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着下去，这顿团圆饭总算吃完。

“好的，还喜么？”

“跟我们家里这几尊佛一样，不知现在年轻人心里怎么想的。”

里面聊天的声音，他听来是大姑说的，她跟小姑两人占了爷爷的棋盘。

“哥，你都老光了，还怕烟被说。”顾风打趣。

顾易朝客厅看了看，接过烟盒。

顾风本来也想走，想东想西，被顾易一说，遂决定直接去找余伊。

“记得，爷爷半年里相继过世那个，她后面还常来医院吗？”

顾风疑惑，他们家过节向来如此，一大家人待在一起，吃饭，聊天，喝茶。

“好，那我先走了。”

“我那天在餐厅见你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是不是大学谈的那个？”顾易吐了烟，一个完整的圆圈在空中散去。顾风刚上大学那会儿，家里叫他照顾着，他有时间就会去学校看他。好几次见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后来了解到这小是在恋，他还请俩人吃过饭，余伊被他拉着叫一起叫他哥。

“我说你，不会想一整天都跟他们混在一起吧？”

“来一？”

她摸了摸还在沉睡状态的脸，又看了挂在上的卡通睡衣，摇了摇，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再次打开了门。

“去找她啊，别真的跟我一样，错过就变成了老光。”

余伊从鞋柜里找一双比较大的女士棉拖，递给他，虽然还是有短，但比她脚下的好了。

第一声雷响，余伊就醒了，是从混沌的梦里醒来的。并没有觉得被打扰的躁郁，反而是一解脱。不记得内容的梦，老像那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怪在后面追，穿着不合适跑的鞋跑着跑着，还被突然伸来的藤蔓给缠住了脚。这个雷像是路前方黑黢黢不见底的悬崖，掉去的那一瞬间，无尽的恐惧被截断。终于不要跑了，终于不要自不量力了。

门铃声响了一阵，余伊以为又回到了梦里，又继续响了起来，她翻了个继续睡，这梦实太。过了会儿又在响，睁开一看，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她去医院开了药，吃完睡顺利。房间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她打开卧室的门，了蓬松肆意飞舞的发，开了门，看到是顾风又立把门给关上。

饭后，客厅里，玩牌的玩牌，下棋的下棋，顾风靠在台的角落烟，手机上发的那条‘在嘛’，没有回复。估计还在睡觉，他在想。

“嗯嗯。”

大姑开，“时间过得好快，小风都三十了，他同学差不多都结婚有了家。”

“我看厨房阿姨还打包不少卤、大闸蟹、香辣虾，留给三叔的。”顾易笑着压低声音说。

一阵沉默，两人都陷到回忆里，过了几分钟，顾易先从回忆里走来。

顾风见他学大伯母说话的语气，笑声。

“说起这个，你记之前遇到的那个小风的同学么，就和涵也过同学那个小余。”

“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不说话，好几次我想给她介绍对象，一溜烟就没看到人了。”

“压放不下，我试过，不到。”

声音在两个牌局的衬托下，有嘈杂，仔细听才能听清。

顾风看了他一，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前的凸起上，余伊那睡衣的位置正好是卡通人的睛。他快速移开视线，扫视鞋架，都是女士的鞋，没有发现他可以穿的拖鞋。

“偶尔来拿药，我们科那个小王喜她的，小伙长得标致，家里条件也不错，我跟她说过一回，小姑娘委婉拒绝了，后面小王加了她微信，约吃饭被拒绝了好几次，叫苦了一阵。”

房间里面摆了餐桌，两把椅，沙发这些，白亮的墙上挂了一幅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很象的画，画是蓝灰的。顾风发现，这是余伊家里唯一算得上装饰的东西。从客厅的位置可以看到台角落上摆放的盆，以及一个透明瓶，堆放在那里，里面光秃秃的。

顾风提着餐盒走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客厅，抬看到跟光普照的客厅形成烈反差的卧室，那里只有从客厅投去的一光线，很突兀。

“不是怕，是你会有幸听到，连婚都不结，还烟！！！”

“嗯嗯，我给你打掩护。”顾易朝楼下提着大袋盒的顾风挥了挥手。

看到顾易来，在他边靠着，顾风思绪从姑姑们聊天中走了来，疑惑好多，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