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他的回答让鬼谷先生有些意外，“那你为何……”

盖聂：“师父不必自责。既然我从开始就只是个陪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承受。”

鬼谷先生面愧：“聂儿，我……对不住你……”

鬼谷先生直直盯着他，像盯着一个陌生人。

“你的已经决定了你的命运，你本没有资格拒绝。”

卫庄便知，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盖聂惨笑：“小庄怎么可能会跟我说……他知师父在我心中的地位，他不可能亲手撕毁你的面。”

鬼谷先生的眉搐得厉害。

盖聂面无惧，接着：“如果师父说的鬼谷百年不变的规则是真的，那康叔，应该就是师父那位练纵剑术的同门。想必，他那一双断，也是师父所赐吧……”

鬼谷先生惊讶：“是卫庄……告诉你的？”

“你说什么？！”卫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

“我知。”盖聂缓缓抬起。

要学。这便是你来鬼谷的本原因。”

盖聂将目光从他上收回，望向了遥远的方向，像是在神，可他的目光却是失焦的，涣散的。他喃喃：“小庄，你知吗，秦姑娘，死了……”

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而下，无声滴落在他的衣襟上，洇成一朵小。

盖聂垂下，沉默了。

盖聂：“一支军队闯了她们居住的村，烧，杀，抢，掠……秦姑娘没能躲过，……小豆……小豆，不知所踪……即便如墨家，面对这样的侵略，也束手无策……”

“为了小庄。”盖聂得有些厉害，但字字句句，依然清晰无比，“师父说过，小庄不是一般人。他肩上担着很重的责任。只是他现在还意识不到。”他顿了顿，又，“也许，他意识到了，只是他还不肯担起这份责任。”

卫庄沉默半晌，一字一句：“你也要我吗，师哥。”

“你的使命？！”卫庄恨恨，“那不过是个遥不要及的梦罢了！本就没有这样的国度！”

盖聂望他的双眸里：“我不是要你。我只是意识到，我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为什么偏偏是我？！找别人不行吗？！”

盖聂垂下睑：“从小庄现的那一天起，我就有过这想法。只不过，今天才得到了验证。”

他不知的是，在鞭声暂停的那个时候，盖聂和鬼谷先生，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鬼谷先生握了拳，中杀意已现。

盖聂定然：“这么巧我和小庄一事，师父就下山了；这么巧我们中的西泪，解药是鬼谷特有；更巧的是，我刚和小庄说起我打算将来去秦国，就有人来追杀我们……师父，这是不是真的太巧了？”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知的？”

从挨打那一刻到师父收手，盖聂由始至终都没有一声求饶，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直到这时，他才咬牙关，一字字吐一句话：“多谢，师父。”

“所以……你依然只想自保吗？”他问。

“康叔不会放过你的。”鬼谷先生闭上睛——他实在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大徒弟，“为师这么，也是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