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沉片刻，反问：“小庄，你连师父都不信了吗？”

“海边？”

“什么地方？”

既然已无睡意，二人决定继续上路。这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快活且随意。不知不觉，又登上了一座山。

能懂他的，只有他。

，复又递还给他：“你也吃吧。”

面对师弟的调侃，盖聂笑着纠正：“孔夫是鲁国人。”

卫庄瘪了瘪嘴，将手中的馒又撕开一半，另一半递给他。

卫庄拉着盖聂的手，兴奋地又向前冲了几步。

盖聂轻轻笑声：“你这个冷笑话够冷的。”

“师哥！看！太来了！”

卫庄别过脸：“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不用。”盖聂，“我原本就是打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在山里，怎么都能找到吃的，下了山，可就不一定了。还是留着吧。”

盖聂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而遥远的天边，朝霞满天，映红了少年的脸。

卫庄调侃：“你还有个祖国可以怀念。我呢……呵，你说，我在韩国长大的，算是韩国人吧，可韩国人说，我爹是卫国人，所以我也是卫国人；可到了卫国，卫国人却说，我在韩国生韩国长大，就是韩国人。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算哪国人了。”

火红的霞光慢慢从二人脸上掠过，见证了他们的从容，定，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师哥，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登上那条瀑布的端吗。”卫庄侧过，望向师哥。

“不知……”卫庄不免有些沮丧。带师哥逃走这个决定只在一刹那就形成了，的实施计划，还没有成形。

“鲁国早就不存在喽。”卫庄忽然有些伤，“很多国，都不存在了。”

盖聂冲他笑了笑，欣然接过来：“好。”

“嗯，我知了。”他微笑着望向他，“那你打算去哪儿？总得有个大的方向。”

盖聂只觉鼻尖有些发酸。

卫庄心满意足。

“嗯，我还从来没见过海呢！”卫庄望向遥远的天际，里满是憧憬，“我只是听人说过，海很蓝，很大，无边无际的，有沙滩，贝壳，还有数不清的鱼和不胜收的珊瑚……”

“海边。”

前面已是万丈悬崖。

但他换了一说法：“能与我比肩站在这里看日的，只有你。”

卫庄欣然：“好，那就去齐国！顺便还能去参拜一下你的那位孔老人家。”

卫庄突然灵机一动：“其实我倒很想去一个地方。”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馒，卫庄还是忍不住要求证一下：“师哥，你怎么，问也不问，就跟着我跑来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卫庄说。

“那就去齐国。”盖聂，“齐国就能看到海。”

“你呢？你想去哪儿？”

说着，他又掏手帕，将这半个馒小心翼翼包好，揣了怀里。

“其实，我想回赵国看看。”盖聂怅然，“但师父若要找我们，肯定会想到去赵国，所以我们不能去。”

师哥这笑还真够低的。

盖聂：“现在，这里比那条瀑布的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