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径自回到自己榻上，盖上被，闭上了睛。

卫庄松开了手，默默躺下并翻了个，将后背对向了他。

这个事实，他们始终绕不过去。

盖聂睛微微有些发涩。

卫庄一时兴起：“师哥，将来下山，你想去哪儿？”

三年之后的决斗，本就不可避免。

更为重要的是，倘若三年之约他真的败了，卫庄还会在意他吗？

闹了一阵，卫庄又：“本来还想着可以去新郑玩一次的，谁料师父说不查就不查了。”

以卫庄的份，他将来要的事，可能是他这辈都无法企及的。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屈就他人之下。

盖聂摇摇：“还没想好。”

师父就是横剑术的传人，他在横剑术的造诣上必定更胜一筹。所以他这个同样修习横剑术的徒弟，一定也能像师父一样，打败他练纵剑术的师哥。

既然如此，他只要在三年之后打赢师哥，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无论如何，他不能输。

只是将来卫庄手下一定会召集更多的能人异士，到时候，他还会这么在意他这个师哥吗？

他已经很笃定师哥是喜他的，所以，即便盖聂没有立即回复他的要求，他也能自我安，那不过是师哥没反应过来罢了。

不能输。

到了第二日，卫庄依然同从前一样，并无不悦，这让盖聂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能在这世间留下声名，都是鬼谷的荣耀。

而在盖聂看来，卫庄前晚提的这个要求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没事，来日方长。”盖聂倒是并不在意。

他们是彼此最大的对手。

两个人嬉笑着打成一团。

他倒是不介意卫庄会比他。

这个想法在二人的心里各自滋生，然后野蛮生长，最终成了执念。

“好呀，师哥你学坏了！”卫庄掀了被挠他。

而他对这个结果，亦是信不疑。

虽然他现在对未来还没有构建一个完整的计划，但毕竟人各有志。

像他早前在车上抚他的脑袋一样：“乖儿。”

他这一犹豫，卫庄的神立即黯淡了下来。

其实对于卫庄来说，前晚的不愉快只是一个小曲。

盖聂怔住了。

毕竟，师父的话，师哥都信不疑。

对此他的确有些遗憾。在盖聂说他想去新郑时，他脑里就已经构想了好几个游玩计划。但现在，全泡了汤。

盖聂：“小庄，我去睡了。”

如果当时他立即答应了他，几乎就是变相在示弱，承认自己肯定会输。

他只是个失败者，是卫庄中最不屑的人。

小庄……

卫庄一把拉住他的手：“那我去哪儿，师哥就跟我去哪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