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垂下睑，低低地：“哦，我觉得我还是睡地铺比较好。”

紫女放心不下，招来两名手下吩咐：“去跟着卫庄大人！”

他实在不明白，卫庄为什么会如此反复无常。

盖聂窝在窗台上，垂着脑袋，咙哽得有些发疼。

而现在……

他以为盖聂会像方才那样跟过来。但走了很久，后都空无一人。他很想回看看师哥到底在搞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急冲冲奔过去，没留意脚下，竟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这里视野的确开阔，街一览无余。

四目相对，空气竟好像凝固了。

只是对视片刻，卫庄便移开了视线，昂首阔步继续向前。

盖聂在卫庄房里默默坐了一会儿。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房间的主人回来，他不觉有些失落。

见到紫女，他连招呼也未打，直接撞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越想越气闷，索走一家酒馆，要了三瓶酒，一气喝得光。

是不是曾经的那些好，就已经成为曾经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卫庄起，径自走了去。

师哥呢？！

盖聂重新侧躺下，轻轻：“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冷哼。

都怪盖聂将他照顾得太好了。

忽然看到卫庄从星海小筑里走来，跟着客栈里的两名伙计也跟了过去，小心翼翼的。

夜半，一明月挂在半空，皎洁清冷。

盖聂不禁心一——小庄这又是想嘛？

让他把他对他的好全都认作是理所当然。

他想得脑袋都要想破了，却怎么也想不通。

刚才他那是什么神？为什么他觉到了怨恨？他在怨恨他什么？他到底错了什么？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猛地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晚风来，夹着丝丝寒意，卫庄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紫女追问：“你去哪儿？”

“师哥？！”卫庄一脸懵，呆呆望着面前那个从地上坐起来的人，“你怎么在地上？！”

“你样太招摇，这个时候还是别到走了！”

这房里没有书，倒是有一副棋。师父教过他，但师父说不能玩丧志，他只是仅仅会而已，并不通。

还只是个孩。他所渴望的，师哥一样都渴望。

四下里瞧瞧，一望到了卫庄常常喜倚坐的窗台，他便也坐了上去。

“小庄？”

“小……”他正要喊住他，卫庄却恰好在这个时候抬眸看了一。

这个傻瓜！还真放得下心啊！明知现在外面危险，还扔下他一个人在外面！真是岂有此理！

卫庄简直要气到爆炸：“你这是什么意思？！”

“去走走。”

房间里没有灯。

小庄不在，他也不好动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