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躲到小树后，卫庄就劈向小树；她躲到石后，卫庄就劈向石。碎石飞溅，她已是躲无可躲，终于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你喜哪一个？大的还是小的？”卫庄立即反问。

他这么对付小豆，盖聂一直没吱声，就好像他聋了一样，对边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他便权当师哥默许，不禁愈发来劲，一定要吓到她再也不敢来添为止。

盖聂轻轻应了声：“嗯，我们回家。”

卫庄不以为然：“他要怪就怪啰。怪一下而已，又不会掉块，我为什么要怕。再说了，就算真要掉块，也没什么可怕。”

两人相视一笑。

卫庄握他的手，愉快地大叫一声：“走啦，回家啰！”

但卫庄手中的温度却是真实的。那温由掌心直沁心房，再随血奔到各，脑也跟着清醒起来。

光恰在此时穿破云层，下万丈光芒。柔和的光在卫庄脸上，上，将他染成一副工笔隽秀的肖像画，让人觉得此情此景，有些不太真实。

这些日以来，在师父和师哥的指之下，他的内力已增不少。他本想试试自己现在功力涨了几成，无意中瞥见小豆又跟过来了，他的气就不打一来。

盖聂赶上几步，有些担心地提醒他：“小庄，你这样，不怕师父责怪么。”

卫庄差就要质问他，是不是他对自己也不过是“不反”。

小豆趁机就跑，连盖聂都不理了。

他的心一下了起来。

现在，这里似乎，不，应该是的确，更像一个家了。有师父，有师弟，不就是有父亲，有兄弟了么。

卫庄挽了个剑，收了势。

这个结果，卫庄相当满意。他兴冲冲奔到盖聂面前，将他洗好的衣裳放竹篓里，破天荒背起了竹篓，一路轻快地哼着歌，开开心心往回走。

盖聂辩解：“我没有不喜……”

盖聂暗想，小庄一向敢敢当，他能这么，必定也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倒也不必在这里杞人忧天。更何况，他也看得来师父对这两妹亦有诸多不满，小庄能这样教训她们一顿，让她们知要守规矩，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卫庄不屑：“你不也一样？不然你会躲到这里来？”

盖聂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不喜，也可以没有喜呀，就是不反罢了。”

“师哥，”卫庄，“你要再这样，竹篓自己背了。”

“嗤，虚伪。”卫庄满脸讥诮，“不喜就是不喜，偏要说得如此蓄。”

但他忍住了。

这个问题一旦问来，无论盖聂给哪答案，他们后面都没法相了。

见他闹得差不多了，盖聂象征地唤了声：“小庄。”

盖聂笑了笑，：“其实你不必如此针对她们的。”

想到这里，他追上去拉住了卫庄的手。

一次听到卫庄把鬼谷称为“家”，盖聂心中莫名有些动。原本在他心目中，鬼谷只是师父的住所，只是这天地之间他唯一的容之，或者可以说只是他求学修行的地方，不论是什么，他从未想过把这里当成“家”。

盖聂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他运功聚气，树枝用力挥，枝尖直指向小豆的方向，剑气从她上划过，劲风袭来，得人发凉，吓得她到躲。

盖聂稍稍斟酌了一下，：“我只是偶尔还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卫庄心中好笑，忍不住偷偷看了看盖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