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毯里递过去，倒嘴里，是温的。

“我睡了多久？”

两人都不说话了。

师哥倚在他前，随着呼缓缓地、均匀地起伏着，倒叫人觉得他更像只猫了。

一缕幽香弥散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带着淡淡的药草味，完地这山的夜之中，沁人心脾。

你会信那个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到让你觉得“你师哥永远都是你师哥”的人，此刻会像小婴儿般抓着你前的衣襟不放吗。

毯被掀开，一张满是迷惑的脸。

“哦！”

日日落，本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却让他突然产生了对永恒的联想。

但现在，他有了。

“不知呢。”盖聂对此似乎并不以为意，依旧将他裹在毯里，认真地，“看，朝霞来了，太就快来了。”

话音刚落，一红日就像收到了他的指令般，脱而，打了某人一个措手不及。

盖聂微微笑：“它是一一升起来的啊。只不过它升起来的时候被云遮住了。现在云被散了，它就好像一下来一样。”

只要有师哥陪在他旁，日或是日落，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香气似曾相识。

“嗯。”

那一刻，他突然有明白，为什么卫庄会如此在意那么多的“第一个”了。

“嗯。”毯里传迷迷糊糊的回应。

猫是有些神奇的本领在上的，尤其在治愈心灵上。光是看到它那颗圆溜溜茸茸的脑袋，还有脑袋上支楞着的那双小耳朵，都会让人觉得无比可。

卫庄耸耸鼻尖猛几气，想要找这香气的源，却又什么也没闻到。

睡着的师哥，简直可到犯规。

“小庄。”盖聂轻轻唤了一声。

卫庄了睛，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和盖聂怎么会就这么换了位置。

盖聂望着遥远的天边，怔怔神。

师哥你抱了我多久？

这个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闪耀的星空，动的火苗，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发的细微的呢喃，无一不是人眠的良剂，更别说怀里的温会生更的睡意。

我就眯一会儿，不会错过日的。嗯。就眯一会儿……

对卫庄来说，这次看日最大的收获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再次受一下被母亲呵护在怀里的愿望，在师哥这里得到了满足。

等待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尤其是在这无尽的夜里。

卫庄扭望向盖聂：“它怎么不是一一升起来的？”

卫庄心下一动——师哥这是把揣怀里捂了多久才能捂这么一袋的。

看日这对他来说本是习以为常的事，在今天，因为有了卫庄的陪伴，而变得意义非凡。

他好想就这样和卫庄一起，看遍无数个日，无数个日落，不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他只要能踏踏实实拥着那个人在怀中，这就够了。

卫庄只觉越来越沉。

他生淡漠，在这世之中，还能有鬼谷这样一仙境独善其，他已是庆幸不已，哪里还敢有奢望。

哪怕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措。

“天快亮了。”

夜风来，寒意又了一层。卫庄不由裹了毯，只留了一条细给师哥透气。

“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