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及储君了，怀王虽看清了永王面目，却也不好偏帮得太明显，只缓声：“太和湛儿谁谁低，想必皇兄心中自有论断。只是萧家野心昭然，若不能除他在朝中的基，实在后患无穷。”

这般探问，搁在别人上，已是十分越矩了。但小魏贵妃盛多年，自时便极得圣心，这几年床榻里愉颠倒，抚琴作画更是投其所好，平日里如胶似漆，景明帝也似颇她恃生，每回碰见她探问，都会透几分意思。

景明帝了，瞧着另一边的御史奏折，眉微皱。

这后患，景明帝自然是知的。

“臣妾明白。这两日都在谱曲，也是这事闹得太大，才难免担忧的。”

他踱步到案边，将那几封密奏又翻了一遍，便叫朱权将东西锁起来，而后召怀王，去观澜殿里赏玩书画。

这回也不例外，他沉了下，才斟酌着：“那便看你父亲了。若大事化小，朕今后也不再过问，若事情闹得更大，朕也需给御史们一个代。”

小魏贵妃并不知景明帝暗地里查探萧家勾结武将的事，只当如今的风波都在那些贪贿权的把柄上，见柔情攻势得手，景明帝不像是要刨究底的样，自觉心里有了底，甚觉宽。

……

——倘若太登基，萧家为保住地位，必会如十数年前般争锋相对，即便太有能成辅佐，两角逐，仍会搅得朝堂不宁。倘若换了永王，他却没太那等刚手段，如今就已笼络世家、多加重用，往后养虎为患，更会行事掣肘、势弱退让。

景明帝亦起往外间走，命人将小魏贵妃带的盒取过来，将里挨个尝过，又夸赞她细心，只等小魏贵妃安心模样，才放她离去。

这地儿藏满了宝贝，除了周遭有侍卫把守外，殿里闲人不多，待朱权带着旁人退去，景明帝才慢慢皱眉，将原先藏着的怒气担忧表些许。遂将暗中查探萧家的事透来，沉眉：“倒是没看来，萧家藏了这般野心！”

掺和这些事。”

小魏贵妃会意，没再多问，只将话题岔曲谱编舞的事上去。

那江山朝堂会冠萧姓还是李姓，便不得而知。

怀王知他下文，也是沉默饮茶。

怀王时，仍是那副闲云野鹤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方锦盒，是新搜罗的一幅画。

届时萧家是外戚，在旁人中权势煊赫，若连军权一染指，便会尾大不掉。

小魏贵妃接着探他的底，“父亲这回错了事，皇上当真要严惩么？”

“还不是为……嗐。”

这边戒心打消，麟德殿里，景明帝待小魏贵妃离开后，那张脸却慢慢冷沉下来。

回到寝后便招来亲信，命他递话去，让萧敬宗不必过于忧心，只消安分受了这顿惩戒，便可息事宁人。

景明帝话锋微转，：“先前我担心太行事过于刚直、不懂变通，如今看来是想差了。”

“姑息养啊。”怀王也叹了声，“当年皇兄为朝堂的安稳退让，也没追究罪责，萧家不存庆幸念之心，却反过来算计筹谋——在禁军里安人手，臣弟都没想到他还有胆量这事！”

景明帝念及此，只觉背后涔涔了冷汗似的，从

兄弟俩在观澜殿外喝了两杯茶，才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