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是谁。”

那当然是没了利齿的老虎，只剩空架的威风了。

“是啊，没他们办事，政令都是空想。就好比我支使不动底下那些丫鬟婆，这少夫人的名也就看着漂亮而已。”玉嬛撇了撇嘴角，稍稍不屑：“在皇上跟前，他萧家能将世家捆起来，需忌惮几分。在外面，他萧敬宗又是皇帝信重的相爷，是两位贵妃的至亲，两捞好，倒真是打得好算盘！”

“永王背后倚仗的是萧家，而萧家惯用的手段便是蛊惑人心、危言耸听，将旁的世家绑到他们船上，拧成一绳来要挟朝廷。朝堂上政令的推行终究得地方衙门来办，而地方衙门的那些官员，有几个拗得过在当地盘错节的世家？甚至许多地方官都是他们的人。”

“两三年了，之前也不知跟祖父闹什么别扭，过年都不回。夫君，”玉嬛翻个，靠在他前拨发，“我也想回去一趟。”

“帮父亲誊了两份碑帖。”玉嬛也不叫旁人伺候，同他了内间，帮着脱去外面官服，去了家常的青金长衫给他穿上，又随手倒茶给他，：“过阵是祖父寿辰，父亲那边已得了怀王爷允准，能告假一阵，去淮南看望老人家。”

梁靖就势伸手，将她揽怀里，“无事可，回来偷个懒。你什么呢？”

梁靖喝了茶，趁着内间无人，拥着她靠在榻上，“岳父也有很久没回淮南了吧？”

玉嬛莞尔，在他膛轻拍了下，“跟你说正事呢。”

遂站起往外走，在屏风旁碰着健步而来的梁靖，挑眉揶揄，“今日回来这么早，舍得丢下手里的事了？”那纱屏外门扇敞开，一阵风来，拂得她发丝微动，带着阵阵桂的香气。

玉嬛虽不在朝堂，对外面的事却也非一无所知，说这话时，忍不住轻哼了声。

“谢家偏

玉嬛挤挤睛，“萧家没了柴火捧场，他永王还能得意么？”

这一声慨叹，带着疲惫后的懒散语气，安适满足。

第63章第63章

“嗯，听见了。”梁靖双臂收，将她困在上，看她眉目间笑容狡黠，忍不住抬亲了下，跟着笑起来，“谁的釜？永王么？”

梁靖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思，朗然而笑，旋即问：“谢老太爷能听去？”

梁靖忍不住凑近些，在外的端肃姿态尽去，只闭叹：“好香。”

梁靖亦颔首：“若这些人合起伙来奉违，皇上也得忌惮几分。”

这般闺中妻等夫君回府的情形令人贪恋。

“嗯，有事要办。”玉嬛笑得狡黠，轻声：“去釜底薪。”

“所以你要的，其实是萧家的薪？”

树梢，院门吱呀轻响，一人影猝不及防地闪来，上是那件暗红的圆领官袍，修长磊落，如峰。平常束发的乌金冠换成了青玉，衬着俊眉修目，倒难得几分内敛姿态。

“回淮南？”梁靖稍觉意外，“跟岳父一么？”

红绡帐长垂，外风声细细，是傍晚前独有的安静。因晌午时玉嬛心血来，亲自同石榴她们给衣裳熏香，这会儿上尚有幽淡香气残留，靠在梁靖膛时，发间淡淡香味便送到他鼻端。

“怎么个法？”

玉嬛颇觉诧然，往外瞧了瞧，日照，时辰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