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只剩两人相对，梁靖负手而立，终于提起私事，“那个叫俞瀚的人，如今在何？”

城池内外各自休整，暂且无事，两日后，梁靖率领的五百锐悉数抵达。

梁靖面沉如，就着城池布防图，将要的地方确认了一遍，才叫人将图收起。

这般情，倒是可敬之人。

韩林也不气馁，拖着满疲惫逃二十里后，吩咐军士们暂时歇息。

梁靖看罢，甚为满意，又问：“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梁靖持令牌营，被韩林亲自接中军帐中——

韩林被土匪滋扰了数年，如今能有机会重挫其锐气，对这主意格外佩服。是以哪怕梁靖比他小了十多岁，说话时底也尽是敬佩。

“梁大人说这话就是客气了。”韩林笑得朗，“从军征战本就是苦累的事，寒冬腊月里雪地都趴过，这算什么。只是这儿简陋，没什么坐的地方，只能将就些。”说着，径直到了悬着舆图的那一面，大略说了内外形势，连同城池内外布防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军士奉上白，他接过喝了几，便将旁人屏退。

“全都照大人的意思办了，没差池。徐德明倒是厉害，这回把灵州泰半的土匪都召到麾下，如今他们守在城池里，外剩的不过些虾兵蟹将，咱们只消围了城池狠狠地打，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只有令郎守着？”声音有不悦。

千里奔波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不停蹄，直到此刻，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安稳。

谁知这话说来，梁靖那眉却皱了起来。

梁靖得帐中，便先抱拳，“来得有些晚了，叫诸位受苦，还请韩将军见谅。”

韩林退守城外，即便事先稍有准备，未免打草惊蛇破绽，也都有限。军士们溃败逃时带的东西也都有限，是以这两日在外安营扎寨，着实辛苦。好在暮的北地虽未和，却已不似腊月严寒，军士们咬牙扛，营内仍肃然有序。

梁靖了，脸上晴莫辨，只沉声：“她的份我查过，俞瀚

灵州城里，徐德明攻克城池占下衙署，自是得意无比。好在他夺城只是增添跟朝廷谈判的筹码，边又有蔡振劝着，在攻城之初便告诫过随同过来的几位匪首，不许纵容下抢劫民舍，免得激怒官府。

徐德明自觉得意，歇到次日清晨，便吩咐下去，叫人加布防，严守各门，留心御敌。因他这回取胜靠的是内应，便格外留意，将守门军士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还在灵州城里。不过放心，我给她寻了隐蔽住，让犬在旁照顾，不会有差错。”他受玉嬛帮助极多，哪怕不敢确信其份，也知她并无歹意，在梁靖递信嘱托后，便格外尽心。

韩林愣了下，忙：“当然不是，也有人照顾起居。”

一座极简易的帐篷，连张桌都不见，韩林夜里在此打地铺歇息，与将士共苦。

这瓮中捉鳖的主意还是梁靖的，顺推舟，一箭双雕。

城门。韩林暗自记着情形，且战且退，由城墙到街巷，再溃败之象，从最西边的城门逃了去。这一场打下来，后的人只剩了一半，留在城里的或是内应，或是棋，鱼龙混杂。

……

是以城中虽，百姓关门闭藏起来，倒也没受太多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