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事先留了一手，玉嬛被要挟着孤赴险，岂不是要吃亏？

“不知！”

他自觉长得没那么吓人，方才更未怒态，便只将底薄怒藏起，：“我心里有数。”

“嗯。”玉嬛颔首，“秦骁的事情，多谢你了。”

梁靖的脸却已沉了下去。

她说着，揶揄般瞧向梁靖，目微挑，仿佛他是个祸似的。

她有些苦恼地蹙眉，“那怎么办？”

曾斩敌万余的悍将，刀血、万箭穿心，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心早已磨砺得冷厉刚毅。哪怕如今穿着文官的温雅服制，上飞鸾彩绣、文采翩然，待眸沉下时，仍掩不住那一刚冷意。

可即便怨恨，那也该冲着梁家来，关玉嬛什么事？

走了两步，见玉嬛裹着披风默然前行，便将话锋一转，“这回谢叔叔受召回京，虽是怀王提议编书，里却有永王的影，方才听见了？”

梁靖诧然，不自觉顿住脚步，方才笑的底亦笼了寒，“怎么回事？”

梁靖修眉微凝，底尽是不悦，修长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握，面寒。

玉

“有我在。”梁靖淡声，觑着她，目光渐而灼。

他对沈柔华所知不多，因那是梁元绍和薛氏擅自主惹来的麻烦，便没手。谁知竟会留下这等祸患？细想起来，闺中的姑娘毕竟不如男儿襟宽广，碰见这事，自觉伤及颜面，生怨恨也不奇怪。

玉嬛将那日情形大致说了，补充：“秦罗藏不住事，那么两句话试探完，其实已经了底。我问过文鸳，她便是因沈柔华故意挑事，才会站到那风里去。平白无故的，她费这心思什么？”

那语气，像是安自家妻似的，笃定中带溺的味。玉嬛被他瞧得脸上发，翘着角笑了笑，赶起走开。

梁靖颔首，修长的在她跟前站定，将那整洁的官服勾勒得磊落，旋即单手负在背后，微微俯，隔着两三尺的距离，慢声：“永王可能盯上了你。”

玉嬛瞧见那笼了寒的脸，迟疑了下，劝：“我说这些，是不想你蒙在鼓里。这事儿老夫人也知，她说会盯着，不叫沈柔华翻风浪。你——”她偷觑梁靖，见那暗藏的冷厉仍在，小心提醒：“别这样。看着怪吓人的。”

梁靖跟在后，看得她对永王的态度，心绪甚好，声音都带一丝笑意，“这阵在京城，没跟府里通消息。婚期定了么？”

玉嬛面微变。

不是梁章在，还得连累我朋友文鸳。”

“不止为令尊，兴许还是为了你。”

“翻真相而已。”

其实她觉得来，永王虽向谢家示好，但数番召见，对她都格外特殊。且在丹桂湖的时候，永王也曾提过，要将她引荐给怀王。她不知那是好意还是恶意，但经了秦骁的事，她总觉得，永王像是条吐着信的毒蛇，叫人不安。

“只是……”玉嬛迟疑了下，想起先前的疑窦，就着旁的青石坐下，抬：“他图什么？害了我父亲，然后嫁祸给东，叫淮南谢家死心塌地跟着他？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居心着实恶毒！”

“我？”

……吓人？

梁靖皱了皱眉，低眉觑她，就见玉嬛微倾，底带忐忑，躲着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