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林若心中叹息，她揽过韩雪哲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柑橘蜂蜜的甜香。

“我很喜欢，谢谢你这样满足我，小雪。”

“您为什么对我说谢谢，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您，我是您的。”

他还是宠物，是听话的猫咪，绝非可以独立思考的个体——即便他拥有这样的能力。

可活着本身，已经让他竭尽全力。

季林若知道，也知道支撑他至此的动力是什么。

于是她安抚“对，你是我的。”

她抚摸韩雪哲柔软的黑发，瘦削的背脊，再一次重复着能让他安心的话:“你是我的。”

……

韩雪哲蜷在墙边地毯上，发丝凌乱，冷汗涔涔，姿态呈现出不正常的扭曲。

他与季林若一墙之隔。

和刚刚的清明不同，他的眼里充满了混乱、难耐、虚幻般的茫然。

有着那样的经历，他怎么可能连接吻时换气都不会？

只是唯有窒息、疼痛、不适，才让他从梦一般软绵绵的温柔里，找寻到一丝非梦的真实。

在刻意濒临窒息的时刻，韩雪哲因缺氧而疼痛的大脑才终于确定:

这是真的。

是主人在吻他。

惶然的情绪得到缓解后，却又有丝丝缕缕的痒意，如蚂蚁啃食般一点一点入侵他的四肢百骸。

主人终于…又会对他笑了。抚摸他，拥抱他，犹如云端。

但是像之前的亲密与接近，却再也没有了…

韩雪哲咬着腮肉，压抑口中呻吟般的气音，满腔都是他熟悉到作呕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白皙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他的身体齿轮生锈了，腐烂了，流出脓血，温柔的东西将血烧尽，只留下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病毒般的欲望。

主人…主人…

好想…他真的好想要更深的接触，伤害，连接，疼痛。

就像是之前一样。

韩雪哲发出不成调的、微小的、呻吟似的喘息。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要这难堪的声音溢出，可是太多了，堆积在他的肺腑，像痛苦一样堆不下了，蜂拥出他的唇齿。

为什么。

为什么他永远是这么不堪的模样。

为什么肮脏至此、狼狈至此、挣扎于无尽的痛苦泥潭。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柔软的粉色花瓣，阳光，乐谱，第四小调，do、re、mi、fa、sol、la、si，阳光，他要想想这些，喜欢…

可是连五线谱都会渗出黑血。

只有主人、只有她是唯一的…

韩雪哲头抵在墙根，持美工刀歪歪斜斜在大腿内侧划开一道口子。

先是浅浅的白粉的一道线，然后缓缓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