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低声说：“我收起来了……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本来想和戒指一起到您手里，谁知那个时候您国了。我这个时候来见您，也是想和您谈一谈这件事。”

她不敢靠近他。

廖书言始终盯着她的脸，目光从她的短发落在她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上时，神倏地一暗，缓缓地开了：“什么时候搬回去？”

小区离“嘉言摄影”只隔了一条街，步行过去，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电话那的声音温沉低缓，话音里着期待。

赵嘉儿埋着，咬着，仿佛错事被人轻声责问一样，竟有些罪恶。

犹犹豫豫地接起，她的声音发虚发颤：“喂？”

赵嘉儿讪讪笑了两下，试图转移话题：“你爸爸病得严重么？”

“来坐吧。”赵嘉儿开了灯，径直将廖书言领到会客室，笑容带着僵的礼貌。

远远地，她就看到雨雾里的一束车灯打了过来，廖书言就站在“嘉言摄影”的屋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赵嘉儿的心理防线瞬间瓦解，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她撑着伞在雨里默默站了一会儿，看着路两旁延伸至黑暗里的路灯，泪不知不觉溢了眶。

然而，他的目光锁着她，她只能着上前，在他微微震惊的目光下掏钥匙打开了后的红漆大门。

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连忙举到前。

她给他斟了一杯，将杯推到他面前，客气地：“很晚了，喝茶不好，就委屈廖老师喝白开了。”

数月未见，他的样一都没变，却又似乎变了很多。

廖书言的声音伤而平淡：“你连最后几年时间也不愿意留给我？”

她竟然有些失落。

“电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廖书言一气，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你说，你想见我，想回家，想…

赵嘉儿：“言言……不，廖老师，我活不了几年，不能连累您，所以，离了好一些。您就找一个健康的女孩，和和地过一辈。”

“血压，病情已经缓解了，没事。”

廖书言松开她的手，凉凉一笑：“你执意如此？”

虽然她在几个月前，选择了离开，但是，那些人仍然守着职责。

“啊？”赵嘉儿愣住了，声音讷讷，“搬回去？”

“我在嘉言，你能过来么？”

看到来电号码，她心狂。

廖书言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一手指，最后，用拇指和指挲着她的无名指，轻声问着：“戒指呢？”

“嗯，”廖书言放下茶杯，目光地看着她张不安的脸，“搬回和平公寓。父亲病了，我之前一直在国外照顾，因为要开学了，就赶了回来。嘉儿，回来吧。”

午夜，路上并无行人车辆。

廖书言突然起坐到了赵嘉儿边的双人沙发上，赵嘉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廖书言抓住了左手。她挣不开，只能僵直着背，直地坐着，不敢动弹。

一个人走在磅礴大雨的夜里，赵嘉儿心里本来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廖书言当时安排在暗保护她的人，她也不再害怕了。

赵嘉儿垂着，泪已经了眶，声音涩涩：“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