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兄不必客气。”陆蓟笑得和气,眼底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且与我讲讲那商路的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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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披着外袍坐在床边,玉奴站在他身侧,眼圈还是通红的,目光痴痴地望着一帘之隔的外间,像是想越过屏风,再看一眼那个人。
外间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容湛听了几句便有些无奈。果然最难还是人情债,陆蓟已经狮子大开口要走了三分之一的商路收入,那萧辰景竟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不见分毫为难。
容湛侧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玉奴,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要我说,萧辰景此人倒也是个狠角色。”
大概是被“萧辰景”这三个字触动,玉奴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过头来看向了容湛。
“这条商路联通南北,除去商旅通行之外,更是战略要道,能拿下这条商路,陆家铁骑便能长驱直入,自江南直取京城。”
玉奴微微睁大了双眼。
“何况萧辰景做的还是精铁生意,能得他助力,陆家军的兵器武备再无后顾之忧。”容湛打量着他的神情道,“他能以此为筹码来见陆蓟,大抵也是看出了陆蓟不甘心屈居江南,存了造反的心吧。”
“……”玉奴足足片刻才反应过来,颤声道:“造,造反?”
“是啊。”容湛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他既然主动向陆蓟挑明这种机密之事,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成为陆蓟的助力,要么就被陆蓟——斩草除根。”
玉奴在春满楼中哪里听过这种事情,一时睁着眼几乎吓呆了去,瞧着颇为可怜。
容湛瞧着有些不忍,到底是放缓了语气:“他抛出如此筹码,赌上性命也要来见你一面,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你吧。”
“……”玉奴呆呆地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我……我不值得他为我如此……”
“他愿意做什么是他的事,你也无需因此就觉得亏欠他,遵从自己的内心行事就是。”容湛打断了他,“何况他究竟觉得值不值得,你何不去见他一面,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呢?”
玉奴又怔了许久,才终于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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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几人终于商议完毕,陆蓟见萧辰景很有些魂不守舍,笑道:“萧兄疗愈这些日子,就让玉奴先住在我这里,陪一陪我夫人。正好我夫人也有些事情要讨教。”
萧辰景当即行礼道:“多谢陆世子。”
二人又你来我往地客套几回,梅奴便来报,说是大夫已经请到,要为萧郎君看诊。萧辰景便向陆蓟请辞,随着梅奴出门去了。陆茗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也飞一般地跑走了。
陆蓟独自一人坐在外间沉思片刻,这才背起手来,转入了内间。